和善老头微微移开目光:“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又是怎么走到我身边我都没发现的?”
“你知道我是谁。”
查克说道:“我不喜欢听人骂我。”
“……”
和善老头无语。
他根本不信查克是因为这个找上他的,这个世界有没有超能力,怎么可能前一秒他骂了一句,后一秒被骂的人就出现在他身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和善老头收起望远镜,轻咳一声,说了一句,就缓缓后退,准备离开天台。
“你不阻拦?”
和善老头走到出入口,见查克一动不动,忍不住好奇道。
“你希望我阻拦?”
查克反问。
和善老头深深望了查克一眼:“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
查克颔首。
“我是谁?”
和善老头问道。
“对于安吉拉来说,一个比混蛋还混蛋的家伙。”
查克耿直道。
和善老头沉默片刻,苦笑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一个侦探。”
查克说道:“你虽然整了容,但是眼睛和耳朵却没有整。”
“就凭眼睛和耳朵,你就能确认我的身份?”
和善老头不可思议的望着查克。
“眼睛可以,耳朵也可以,两者不用兼具。”
查克耿直道:“每一个人的眼睛和耳朵都是独一无二的。”
和善老头叹为观止的看着查克,久久无言,如果每一个人都像查克这样,那他整容岂不是白整了,耳朵或许还可以想想办法,但眼睛总不能也整容吧?
“不对!”
和善老头突然想到什么,眼神戒备的望着查克:“你和安吉拉说,你不知道她的家庭情况!”
“我的确不清楚。”
查克平静道:“但这并不妨碍我见过你的照片,想来你也看见我受邀去了骨头家里做实验。”
“……”
和善老头嘴角直抽抽,作为女方的父亲,他真想狠狠骂一句,见鬼的受邀做实验。
只是他没有立场去骂,因为查克说的的确是事实。
没错!
他正是安吉拉今晚过来找查克的目标人物,骨头博士那个在她十五岁和母亲一起突然消失的亲生父亲。
他整了容改了名,却一直都活在骨头的身边。
骨头半夜睡不着觉,打电话邀请查克过来,也是他亲眼所见的。
虽然他不赞同这种生活方式,但也没有办法去说什么。
今晚安吉拉作为女儿的闺蜜,喝了酒,却跑过来敲刚和女儿亲密接触过的男人的门,作为老父亲,他立刻跟过来暗中监视,深怕女儿唯一的闺蜜安吉拉也是虚有其表说一套做一套的绿茶。
让他欣慰的是,安吉拉并不是,算是难得的好闺蜜。
让他不忿的是,查克果然是个混蛋,太理性冷酷了。
“小子!”
和善老头眼神一变,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显得有些锋芒毕露,直视查克:“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么听好了,从现在开始,离她远一点。”
“还是那句话,她有我的电话,有需要自然会给我打电话。”
查克对于老头的气质大突变无动于衷:“这是她的选择。”
“那你也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拒接她的电话。”
老头眯着眼睛道:“我查过你,不否认你的确很厉害,但能力越大,惹祸的能力更大,看看你招惹的那些人,我在暗网上经常看到你的名字被挂在暗杀任务单上,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活到现在的,我可不想她和你这么危险的家伙靠的那么近,我要保护她!”
“对此我很怀疑。”
查克平静道:“或许你有点能力,但这点能力并不足以称道,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了,你根本不敢现身和女儿相见。”
“你知道什么?!”
老头有些情绪的说道:“我是为了她的安全,你根本不知道那些人的可怕。”
“死人是不会令人惧怕的。”
查克耿直的说道:“特别是对于骨头来说,最让她安心的就是死人,而且是死了很久只剩骨头的死人。”
“……”
老头顿时沉默了。
他听出来了,查克的意思是,如果他真有能力,早就将那些能够威胁女儿安全的坏人灭杀干净,这么多年下来,坏人们早就坟头草高高只剩骨头架了,那样对于女儿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
他当然也想。
只是他做不到啊!
换成别人说这话,他都能嗤笑对方什么都不懂,但对有能让他震惊的手段的查克来说,对他说这些话,好像也不是完全是空话笑话。
或许换成查克来,还真的能做到这一点,那样早就父女父子团聚了。
“你是怎么查到我在这里的?”
老头压下这些翻滚的念头,冷静下来后,问出了一个技术性的问题,随后不等查克回答,就自顾自的说道:“是了,我复制了安吉拉的手机卡,可以监听她的手机,可信号传递出来总有痕迹,你那么厉害,自然不会放任这种变相监听你的行为,必然有反制手段,可以监测到身边信号的传递情况,进而进行追踪。”
查克没有反应。
老头说的不错,只不过不用他来主动监测这一点。
他有安娜!
老头眼见锋芒毕露对查克毫无作用,重新收敛了气势,变成了那个最人畜无害的和善老头,深深看了查克一眼,消失在出入口处。
新罕布什尔州。
避难所。
地下密室。
白衣少女安娜双眼失神的望着密密麻麻的小电视屏幕,中间那个是天台俯瞰城市的视角。
紧贴着中间小电视左边的屏幕上,是一个壮汉戴着面具,浑身是枪的冲入打扮成妖魔鬼怪的场所中,大杀特杀,一众狰狞可怕的‘妖魔鬼怪’鬼哭神嚎,被绑在中间的少年惊愕之后大哭大笑,鬼哭神嚎和枪声都压制不住。
紧贴着中间小电视右边的屏幕上,是一个红衣少女在苦练着格斗术,不时在地上翻滚着从手腕上射出一支支微型镖,精准的击中标靶。
紧贴着中间小电视下边的屏幕上,是一个粉凋玉琢的小女孩看着一副画着自己的油画,走到镜子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左边唇角露出一个神秘又带着一丝邪性的笑容。
右上角,和中间小电视有一点连接的屏幕上,是一个外貌平平的女孩在别墅外打木桩。
右下角,和中间小电视有一点连接的屏幕上,是一个嬉皮笑脸的男人,正抱着可爱的女儿,和美丽的妻子漫步在商场中。
左上角,和中间小电视有一点连接的屏幕上,是一个身穿黑丝包臀裙,脚踩高跟鞋的印度裔职业女性,在一个门前观察,被人发现后,瞬间变脸,开始说故事,打消了管理员警惕,让管理员主动拿出钥匙打开了门,顺利进入房间。
左边更远一点,是一个胸前挂着法医工作证的男人,正在一个犯罪现场观察,听着亚裔光头同事说着骚话,嘴角浮现僵硬的笑容。
白衣少女安娜颤抖的伸出手,在键盘上一阵操作,更远的一个屏幕里,和善老头的身影消失,出现在了靠中间屏幕左边的位置,在大杀特杀的面具男左边,僵笑着的法医的屏幕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