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道:“人家多聪明啊,就是个人精,您装病肯定瞒不过她的,她说您病的正是时候,还说这案子您让她放开了来查,她今日颇有收获,兴许不几日,她就能彻底查明白,到时候她让太子殿下多谢谢您。”
瑞安王:“……”
这话说的!
谢临见瑞安王十分沉默,他叹了口气,“父王,儿子在她身边跟了一天,算是明白了,有的人天生就心眼子多,苏容就是天生七窍玲珑心的人。这件案子,您真要全权交给她来查,没准她真能如她所说,查个明白彻底,到时候,真天翻地覆了,您怎么办?”
瑞安王揉眉心,“还能怎么办?我也左右不了,你以为我不装病,她就放不开手吗?别忘了,她手里可是有如朕亲临的令牌。”
他也叹了口气,“陛下既然将如朕亲临的令牌给了她,就该料到最坏的结果。到时候啊,只能陛下自己受着。”
他对谢临摆摆手,“行了,你回去歇着吧1
谢临点点头,既然他爹都这样说,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转身干脆地走了。
苏容送了谢临回瑞安王府后,没回沈府,而是转道去了东宫。
反正如今她与东宫的关系,已经不是秘密,她也不必走后门了,直接来到前门口,守门人一见是她,二话不说,立即将人请进了东宫。
燕回声正要用晚膳,听闻苏容来了,立即吩咐人多添一副碗筷。
苏容本就是赶着饭点来的,也不客气,进了屋,放下伞,解了披风,坐在燕回声对面。
燕回声先递给了她一盏茶,“暖暖手。”
苏容接过来,捧在手里。
燕回声看着她指尖都冻红了,“怎么不捧一个汤婆子?”
“嫌麻烦。”苏容从来不用那东西,在家时,过往那些年,每年到冬天,大夫人都说她活的糙,说不怪她没精细养她,谁让她天生下来就是个糙人呢,板正都板正不过来。不像她几个姐姐,有女儿家的样子,知冷知热的,天稍微一冷,就捧上了汤婆子,睡觉时也放了暖水袋。
燕回声无奈,“那就多穿些,孤让人给你做了一件白狐裘的披风,稍后拿给你。”
苏容放下茶盏,收礼毫不推诿,“行。”
她身上这件披风,是沈夫人给做的,虽也精良暖和,但到底不如白狐裘的披风暖人。
燕回声露出笑容,“先吃饭吧1
苏容点头。
苏容劳累了一日,但胃口却不怎么样,没吃多少,便放下了筷子,然后端了茶等着燕回声吃完。
若是寻常人与太子殿下一起用膳,自然要等着太子殿下落筷才会落筷,在她这里,却没这个负担,自从第一次燕回声说让她随意,她便真随意得很了。
燕回声看着她,“怎么吃这么少?”
“今儿没什么胃口。”苏容难得有没胃口的时候。
燕回声问:“是身体不舒服?”
“不是。”
燕回声又问:“那是因为凤凌去宫里保护母后了,没人跟你抢着吃,所以没食欲。”
苏容失笑,“也不是,凤凌是我来京之前才露面跟在我身边的,以前那些年,我只知道有个人暗中保护我,却一直摸不着他人。若是照您这么说,我以前那些年就不吃饭了吗?”
燕回声点头,“那就是太累了?”
“嗯,有点儿。”
燕回声道:“案子不急,别把自己逼的太急了,事情要一步一步地来。”
苏容也没太着急,就是她觉得自己效率高,她将袖子里十几份证词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笑着说:“太子殿下多虑了,这是今儿的收获,您慢慢吃,吃完都看一遍。我觉得瑞安王啊,真是只老狐狸,其实他应该一早就等着我来掺和接手呢?”
燕回声瞅了一眼,评价了一句“这都是你今日一日的收获?真是不校”,又问:“瑞安王?怎么说?”
苏容身子往椅背上一靠,“他早就知道有些人和有些东西不能深查,但却装模作样的查。一步步的,引我,或者说是引您出手,然后,把这天翻地覆的差事儿担起来。这么圆滑的瑞安王,不愧是从不得陛下忌惮,对比护国公府,可真是太会了。”
燕回声明白了,不再多言,继续用膳,“好,孤先用膳,稍后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