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着车壁,拿出一瓶药,往嘴里塞了两颗,冷笑,“为父不仁,就别怪为子不义。”
他吩咐,“去将章大夫叫来,就说我醒了。”
乐书点头,立即去了。
不多时,章大夫爬上了张运的马车,拱手见礼,“三公子,您醒了?”
他语气是有些心惊的,没想到,三公子这么快就醒了,早先他把脉的脉象不像是这么快就醒的人埃
张运看了他一眼,将手递给他,“章大夫,再给我把把脉。”
章大夫连忙伸手,给张运把脉,这一把脉,他顿时惊的差点儿叫出声,他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张运,又惊又疑,哆哆嗦嗦,“三、三公子、您、您这是……”
他的医术,是整个冀北最好的,否则也不会成为张平的专用大夫。但谁能告诉他,短短时间,在三公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从中了烈性毒药因为解毒被糟蹋破了的身子骨,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便彻底恢复了?这脉象就是个再正常健康不过的人埃
“章大夫医术是整个冀北最好的,就是不知道,章大夫这个人,是不是最识时务的了。”张运看着他,漫不经心地道:“我已派人去接了章大夫的妻儿老小,以后,章大夫,跟我混如何?”
章大夫震惊,顿时又惊又慌,“三、三公子,您、您这是……”
他想问问张运,为什么?他升起一股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想法,惊骇地看着张运。
“让一个人暴毙,对于旁人来说难,但对于章大夫,应该很简单。”张运盯着章大夫,对上他的眼睛,瞳仁里面的惊恐骇然一览无余,他面无表情道:“章大夫知道我指是是谁吧?”
章大夫整个人浑身颤抖起来,“三、三公子、不、不会是……是……”
“嘘,别说出来。”张运伸出一根手指,拦住他,说无关的话,“我二叔死了,五弟死了,大哥差点儿死了,我也差点儿死了。这么多亲人的生死,都及不上大业。”
他撤回手,“章大夫,不知在你心里,你的家人,是不是更重要些?”
章大夫“噗通”一声跪在了车板上,整个人脸色惨白,“三、三公子,老夫、老夫不……将……对老夫有知遇之恩。”
张运笑,“是吗?那你是不答应了?”
他摆手,“行,那我知道了,你去吧1
他似乎不怕章大夫去告诉张平,挥手赶他,漫不经心的。
但就是因为这样,章大夫不敢走,不敢下车,不敢如他这般轻松一走了之,他惊骇又惨白着脸看着张运,实在想不透,他为何要弄这一出,为何要借他手,让亲生父亲暴毙。
但他似乎又隐约有些明白,因为刚刚他已说了,这么多亲人的生死,都及不上将军的大业。
“还不走?”张运赶人,似乎没想让他多考虑。
章大夫待在车内不动,好一会儿,才在乐书要将他拽下马车前,他以头叩车板,惶惶中下定决心,“老夫、能。”
他重复,“三公子,老夫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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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