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跟谢临说起南平的事儿,那些惊心动魄,那些筹谋算计,那些以谋止杀。
一大桌子人,都渐渐止了话,听凤凌讲。
谢临听的热血沸腾,“哎,我当初怎么就没学好武功。”
众人都心有同感,他们这里,几乎都是读书读出来的,不像周顾,是真真正正文武双全。
众人喝酒到半夜,谢临喝了个半醉,勾着凤凌肩膀,“兄弟,你再见到周顾,替我跟他说一声,他做了王夫,苟富贵,勿相忘埃”
凤凌无语,“行,谢小王爷放心,我一定转告给姐夫。”
谢临啧啧,“姐夫都叫上了,真让人嫉妒。”
他直起身,对苏容说:“七小姐,我跟他从小就互相看不顺眼,但其实,我是嫉妒他招女孩子喜欢。他出门果子手帕堆满车,我就没这待遇,后来我俩聊起来,他说他那时可生气了,凭什么他要被果子砸,而我一身轻松。你看,这人啊,不同的想法,但相同的生气。”
苏容笑“还有这事儿?”
“是呗。”谢临叹气,“所以,你对他以后好点儿,他那人,我以前总觉得他会孤独终老,谁知道,他是真命好。”
可不是命好吗?全天下只一个苏容,连夜归雪都败在了他手里,被他给将人拴住了。这福气,给别人,都抢不去。
苏容点头,“放心。”
她已不知道多少次对人说放心了,哎,看来她不对周顾好都不行,会天打雷劈的。
众人在酒楼门前,又耽搁了好一番,江州的人,一一个拱手跟苏容告辞,对她多加嘱咐。
江行更是说:“愿七小姐,一朝荣贵,我等届时把酒遥祝七小姐御极南楚,威赫宇内。”
苏容笑着接受嘱咐,“好,必不负诸君所望。”
上了马车,凤凌揉着额头,“姐,你是不是舍不得大梁,舍不得亲朋故友,舍不得这里每一寸土地,每一个人?”
苏容眼底涌上些许水色,“是啊,舍不得。”
舍不得从小长大的这片土地,舍不得这片土地上的父母亲人,舍不得昔日玩伴,舍不得结交的友人,舍不得每一个人。
“幸好姐夫什么都不要了,也要随您去南楚。”凤凌小声说:“否则,您会更难受,更难离开。”
“嗯,幸好有他。”苏容点头,“是我之幸。”
她长舒一口气,“明日一早启程,出了京城,拐个道,从江州走,我总要跟父亲和姨娘们作个别。”
凤凌颔首,“咱们明日什么时候走?”
苏容想着说要送她的人,她最怕十里长亭依依惜别,泪洒衣襟了,她不想见那场面,便果断地说:“现在,马上就走,不等明日一早了,明早让母亲给各府传个信,不必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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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