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言锦连连点头,“我就看看,先认认人,堂兄,你早先还跟表兄说我有分寸的,如今怎么就不放心我了。”
崔行之放开他,“你有分寸就好。” 崔言锦虽然人小胆子大,但也的确心里有数,很稳当地说:“我今儿就瞧瞧人,什么时候能打了,我再跟她打。表兄说的话我都谨记呢,咱们要等援军嘛。大魏八十万兵马,连着几场仗打下来,也就损失一两万,而咱们南楚不同,据说折损了四五万,本就兵力悬殊,如今更是差距大了,开城门跟他们打,不划算,就让他们攻城,咱们以少胜多,就像今日,瞧见没?大魏士兵都畏惧咱们城墙改造增设的机关暗器,惧怕的不敢上前了,上前一排死一排,相信用不了多久,大魏就得受不了这个伤亡下令收兵。”
崔行之点头。
“还有城门,昨儿加固的城门,今儿没了攻城炮,任由他们如何撞,也只是颤两下而已。这般撞下去,可撞不开。”崔言锦嘿嘿笑。
崔行之也笑了,“黑崖关在建造时,据说便是能工巧匠,加固的城门城墙,被设为南楚的天险雄关,也是自有它的道理,若是普通城墙城门,早在攻城炮轰时,便会轰然倒塌了。”
张运听着二人的话,也笑道:“多亏了鬼煞门的人,这机关术,用于守城,可真是犹如飞鸟再添双翼。”
崔言锦十分得意,“我娘与外公,还是很靠谱的,知道能用得到。”
他拉着张运说话,“张大哥,你不知道,我离家时,我娘一个人都没给我带,我就跟那可怜的小白菜似的,谁知道,走到半路,快到南楚边境时,才得知我外公派了整个鬼煞门的人在等着我。那一瞬间,给我感动坏了,我十分后悔早先没给我娘一个抱抱就离开了。”
张运失笑,“待扛到援军,等大魏退兵,南楚形势稳定后,便可去信请你父母来南楚小祝”
崔言锦点头,“他们一定乐意来的,他们其实在族中,这几年早就待腻了,若非叔祖父和祖父非要他们留在族中仔细教导我,陪着我上族学,他们早就跑了。”
张运对清河崔氏族中之事知之不多,但却也还是知道清河崔氏出了名的两口子,很是另类,他笑着说:“你有这样的父母,极好,极是福气。”
崔言锦挠挠头,想着还行吧,从小他就自己干活,其余跟他同龄的兄弟们就不用干,他们有一大堆侍候的人,弄的他跟他们很是格格不入。但他们学的,他也不用强行学,因为他爹娘也很鄙视,说有些东西学了也无用,但碍于长辈们盯着,他们也不能总面上跟长辈作对,便会私下里帮他作弊糊弄过去,教他如何阴奉阳违。因族中子弟太多,总有性格喜好耍尖挑刺者,不是背后说他,就是嘲笑他舞刀弄剑粗俗不斯文,连一篇文章也背不会什么的,他二话不说,就揍过去,或者一把毒药撒过去,让人肚子疼三天,要不就是脸上长满包,以至于,后来再没人敢说他了,就是背后也不敢了。他过的自认为还挺自在的,有很大的自主权。就比如这次来南楚,他刚一开口说想跟堂哥一起来,他爹娘二话不说,一口就答应了,让他赶紧滚,说他越大越不可爱了,他不在他们眼前晃,他们才开心云云。
崔行之微笑,“小堂弟是清河崔氏,最让人羡慕的人。”
崔言锦扭头看崔行之,不停地眨眼睛,“堂兄,你这话说反了吧?被整个清河崔氏所有子弟羡慕的人,不该是你吗?哪里是我了?”
崔行之摇摇头,“是你。”
崔言锦不觉得,觉得崔行之因为没怎么睡觉,大体是脑子犯困,才这样说。
崔行之见他不开窍,也不解释,又看向墙外,那罗厌带着毒医门的人,拿着盾牌掩护,要攀上城墙,而这边鬼煞门的人也加大了力度,机关术启用的暗器毒镖箭羽的速度,也明显快了一倍,让他们一时间应接不暇,同样靠近不得。
能清楚地看到,罗厌气的脸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