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鸾抿唇。 端华轻叹,“你的心思藏的可真深,隐瞒的可真好,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她又问:“你喜欢周顾几年了?是不是也是从小就开始喜欢他?”
秦鸾沉默。
端华笑,“我都告诉你别怕了,就是跟你说说话而已,我已说了,我早就放下周顾了。无碍,你只管说。”
秦鸾摇头,“奴婢没有从小,也就是三四年前,四公子与我兄长交好,四公子文采斐然,我兄长时常称赞,我便也起了心思。”
端华点头,“那你比我要幸运,我从小就喜欢他,多少年呢。不过我才没管他什么文采斐然不斐然的,我只看他长的好,俊俏,别人都没他好看。”
秦鸾微微放松了心神,浅笑。
“他去南楚做王夫了,硬纠缠苏容去的,本来夜归雪那人,才名动天下,品貌俱全,多惊艳的夜二公子啊,偏偏被他给搅黄了,让苏容心疼他,对他心软。我还以为他那样骄傲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对女人假以辞色,喜欢上谁呢。”端华道:“他算是栽在苏容手里了,我已放手,我劝你也别惦记了,惦记不到的。”
秦鸾垂下头,“奴婢也不敢惦记的,入了东宫,便是东宫的人了。”
她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即便不入东宫,也没有,即便不是隔着万里之遥,跟苏容抢人,她粉身碎骨都抢不过的,更何况,周顾对她无心,否则她也不会落到东宫。她已试过,失败了,惦记又如何?也不过是年少梦一场罢了。
端华一听,顿时又笑了,“也是,将来表兄登基,总要充盈后宫,你平不平反,都能有你一席之地。”
秦鸾不接这话,低声说:“听闻郡主在择婿了?可有眉目了?”
端华闻言又无精打采了,“没。”
秦鸾道:“奴婢在东宫,隐约听闻公主似乎在今科新入朝的朝臣们中择取人选?”
端华点头,也不怕与她聊聊自己的终身大事,她的确也没什么朋友,苏容一走,她身边又空荡了,以前巴结她的人,她都觉得没意思了,偶尔与护国公府的五小姐,才能聊聊而已。
她对秦鸾道:“我娘是拿了个名单,什么陆封严啊,赵舒啊,江行啊等等,我都见过,对他们不来兴趣。”
秦鸾讶异,“公主没为郡主考虑苏行则苏大人吗?”
端华摇头,“我娘觉得我配不上人家,就别去霍霍人家了,万一把跟苏容的交情给霍霍没了,就得不偿失了。”
秦鸾抿嘴笑,“公主多虑了,如今郡主就很好。”
端华摆手,“你是看我好久没欺负人了吧?那是因为没人惹我,有人惹我不高兴,我一样饶不了她。”
秦鸾没了话,心想以端华的性子,这话倒也不假,如今谁惹了她,以她的身份和性子,也还真会饶不了人。
她也着实佩服苏容,刚入京时,就能跟端华相处的极好,还住去公主府,被待为上宾,也是没人能做得到了。
马车来到东宫,秦鸾道谢,下了马车。
端华挑着帘子,对她低声说:“秦女官,后宫的富贵路不好走。其实,你若甘心,待你秦家平反后,求我表哥恩准,择一寻常人家择婿,也未尝不可。”
秦鸾一愣。
端华放下车帘,吩咐车夫,“走了,去东四胡同,看看苏伯母。再回去一个人,告诉我娘,我中午在东四胡同陪苏伯母用午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