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沐浴完,恢复了点儿力气,听着楼下议论的声音不绝,似乎是提起了春种,说百姓们如今都在为今春耕的种子犯愁,不知朝廷会不会有法子,总不能看着百姓们无种可种,饿死吧?
宁泽疑惑,“百姓们缺种子吗?” “缺,曾有一个月里,有两次送往前线的大批军饷,秦若兄说是筹集的种子,找好多郡县百姓借的,因为没有储备粮食,没法子。”
宁泽闻言也有点儿犯愁了,“一个月的兵马嚼用,这可不少。”
崔行之点头,“春种农耕也是该户部职责范围内,表兄去了户部,一定很犯愁。”
宁泽立即加快了用饭速度,“咱们赶紧快吃,吃完赶紧休息,明儿一早回去,争取后儿能爬起来正常去户部当值。”
他知道,他与崔行之回来,是要先进户部帮周顾的,先把户部的一大堆事情料理了,以后是留在户部,还是另去别的部再说。
崔行之点头。
二人一夜好眠,第二日一早,宁泽已恢复了几分精神,二人一路纵马,路上再未停歇,晌午十分,已来到了南楚王都。
宁泽看着南楚王都的城墙,差点儿落泪,“我们总算来了,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以前哪想过,我会来南楚当官埃”
崔行之以前也没想过,他虽然离开家族,但这里也不是没有亲人,有表兄在,还有小堂弟,他来南楚虽是祖父询问他意见,但也是他自己作出的决定,至今并不后悔。
以后就在这里扎根了,将清河崔氏四个字,扎进这片土地。
进了王都,宁泽问:“咱们好像有王上赐的宅子?”
“对。有宁府,也有崔府,好像在西城。”崔行之收到过小堂弟的来信,说他们俩的府邸相邻,紧挨着,特别好,他已住进去了,也让人按照他以前的宅子,帮他修了修,改了改。
自古以来,王都坐落的府邸宅院,都有东富西贵南贫北贱的说法,西城是贵地,五品以上官员的府邸,都在西城。东城坐落了少部分低于五品官员的府邸,大部分则是富甲。
“走,咱们先回府看看,然后去户部打个卯?”宁泽觉得自己不累了,下午就可以去户部转一圈,露个面,见见周顾,探探情况。
“行。”崔行之更不累。
二人说定,先各自回了府。果然两府离的不远,隔了半条街。
二人入府后,沐浴换衣,又各地简单用了些饭食,依照约定时间,出了府,在街头汇和,一起去了户部。
这时,户部的官员们,正忙的脚不沾地。有人扎进卷宗里头也不抬,有人抱着大摞卷宗步履匆匆,周顾今儿没扎进卷宗里,而是正在调度人处理事情。
二人来到后,便瞧见了户部这般情形,真是没一个闲人,就连看门的,都在做事。见二人来了,抽空问明身份,便连忙放下手边的事儿,把二人带到了周顾面前。
宁泽小声说:“行之兄,我们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崔行之压低声音回他,“不见得,怕是明儿来,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