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并不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只不过从五钱一斗涨到了七钱一斗罢了,这种涨幅,就连以船为计量单位,大肆买进的仡濮都没看出什么不对,但是萧寒却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的凶险。
因为三季稻的出现,因为江南的连年大熟,这里的粮价从贞观三年开始,已经很久没有什么波动了,偏偏今年入冬没多久,就涨了四成,这要是到了冬春相交的时候,又该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让马老六通知作坊里的人,在江南多屯粮食!越多越好!”
良久,萧寒直起身子,语气郑重的对身边的小东吩咐。
“喏!”小东神情一素,急忙拱手应下,扭头匆匆跑去传达萧寒的命令去了。
“哈哈哈,萧寒!”
就在小东离开不久,远处的大街上,一阵大笑声突然传来。
人未到,声先至!等好不容易人到跟前,却依旧看不清他的面孔。
无他,只因为此人正在叼着一支硕大的烟卷喷云吐雾,那白色的烟雾将来人的脸都遮去了大半。
来人不要他人,正是刘弘基!
或许是臭味相投的缘故,在别人都对卷烟避之不及的时候,他反而跟萧寒一样,只试探着抽了一次,就对此物深深着迷,以至于每天不抽上这么几支,就感觉全身都不对劲!
也幸好仡濮找到的这片烟田足够大,再多供应几个烟鬼没有一点问题。
“老刘?”看着叼着烟卷,仿若后世街头混混般一摇一晃走来的刘弘基,萧寒有些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他打了个招呼:“你不是去还借来的兵马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还早?”
刘弘基翻了翻眼睛,一屁股坐在萧寒旁边的石阶上,舒坦的吐出一口烟圈道:“我前两天就去了行南道行军总管的军营,结果只跟那行军总管喝了两坛子酒,那家伙就醉的不省人事,被家仆拆了门板,抬着就没了踪影!啧啧,这酒量要是去了长安,不得被灌死?”
“你去还兵,结果把人家喝倒了?”萧寒感觉牙有些痛,这莽货办事,总是这么出人意料。
“昂!怎么,不让喝酒?”刘弘基瞪着眼珠子,没好气的道:“咱武将没文官那么多臭毛病,谢来谢去看着就虚伪!咱兄弟大醉一场,什么话都在酒里了!”
说罢,他又砸吧砸吧嘴,突然颇为神秘的压低声音对萧寒说道:“虽然那家伙酒量不行,但是我却在他醉倒后发现实:喝完酒后再抽一支烟,这滋味…绝了!我记得你上次跟仡濮说,这烟草的买卖你要包圆来做!哥哥我现在觉得这里面一定能赚大钱,要不然,再加上哥哥一个?”
“随便,你想加就加吧。”
萧寒对刘弘基的加入,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因为从后世而来,所以他知道这烟草的利润到底有多大!
对于这个比抢钱还快几分的生意,他也从没期望能始终被自己一手把持,说不定过不了多少年,就会被收归国有,既如此,也不差刘弘基这么一个合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