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杀了你……”
“你为什么会死？”
“你为什么……会死于被吃掉的方式。”
尸体无法说话，秦满江静静地站着，他竟一丝一毫也不觉得恐惧。
死的是陈瑜，而不是和她同一个房间的梁月，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陈瑜无意中做了某种行为，或者说了某些话，触碰到了这个岛上的禁忌，才会招来厉鬼。
至于第二……
陈瑜什么都没做，之所以梁月没死，死的是她，也许因为……梁月就是那只鬼。
他个人更倾向于第一种可能。
俯下腰身，秦满江捏起辈子的一角，将她残破的尸身盖上，却在即将盖到头部时，微微一顿。
明亮的灯光下，秦满江面对着她的尸身，雾气在脚踝处飘荡，窗外一片黑暗……
“陈律师，真的是你死了吗？”
看着那张已经被完全啃食掉的脸，秦满江低声问道。
————
梁月，王百万，游鱼三人坐在客厅，惊魂未定。
“他一个人在楼上做什么？”王百万仰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你男人也是个神经病吧？”
他看向游鱼。
游鱼没有理他，而是不知何时，挪到了距离大门最近的位置。
她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躲着梁月。
秦满江能意识到，她当然也能，厉鬼只杀陈瑜，不杀梁月的原因，还有可能是因为梁月就是那只鬼。
首先，梁月和这里的其他人都没什么交集，大家对彼此并不算熟悉，她中途被鬼替换，作为鬼加入了这场游戏是完全有可能的事。
王百万似乎没想这么多，他此刻正盯着梁月，说：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你了！”
梁月被他这句话吓得一哆嗦，她并不认识王百万，突然出现在一个刚见不久之人的梦里，在这种环境下，绝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王百万的下面的话，让梁月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陈瑜趴在你的身上，剖开了你的肚子，嘴里在咀嚼你的肠子……”
“你看着我，拼命求救。”
王百万自己也是脸色发白，他毫无端倪地做了这样一个梦，然而现实与梦境刚好相反，被吃掉的不是梁月，而是陈瑜。
“她吃梁月的地方，是刚才那间屋子吗？”秦满江的声音在楼梯口出现。
循声看去，他正在下楼。
三人浑身紧绷，看着那个正在下楼梯的人，犹豫着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那谁知道！你做梦会记得一清二楚？”
“我不做梦。”
秦满江回答道。
见王百万回答不上来，他又换了个问题，问：“除了我和医生外，你们四个人是什么时候上岛的？”
“四点半，我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码头了。”游鱼回答了秦满江的问题。
“喂，看着我做什么？”王百万有些不满，“我到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到了，她才是……”
王百万忽然说不下去了，他的脸色惨白得难看。
他忽然意识到，陈瑜是第一个到达码头的人，而现在，陈瑜第一个死了。
自己是第二个到的人，梦到了陈瑜吃掉梁月的画面……
如果接下来，那个叫游鱼的女人梦到了关于我的画面，下一个死的，难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