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翰首先也是难以置信：“一千万，您知道这意味什么？整个超级女生的冠名权才卖了三千万，现在只是请你们协助做推广，您还说价钱好商量，这样也太让人觉得坐地起价了，对您的名声不好呀。”
放到三国或者抗战时期，这家伙一定是个好说客。
赵德柱笑：“那是你们活该，被这家橡树国际迷花了眼，那是骗子啊，你们连他的钱都敢收，我怕什么名声不好？”
对的，只要知道那款挺背矫姿带和英语学习机，赵德柱就想起来这就是那位后来还出了一人一本平板电脑，8849老板手机的家伙！
再加上他最后知道的小罐茶，几乎样样都是收割智商税的骗钱玩意儿。
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位老大每样东西都看得极准。
都是恰到好处的收割了用户需求。
家长对孩子长身体、学习英语的焦虑，土豪们向往成为文雅的老板拿着平板电脑批示文件，还有与众不同高档手机的显摆炫耀心理，以及玩串的风潮下假模假样喝大师晾晒茶叶的稀缺优越感。
如果他是乔布什那样真的悉心打造出好东西，没准儿还真是一代营销商业之神。
可这位基本都是搞的样子货来糊弄人。
就连那什么大师亲制的茶叶，有人测算过，以他卖出销量，大师们做得吐血而亡都完成不了十分之一的量。
总之在傻子遍地的市场上赚得钵满盆满。
对这种人，现在自诩为中国良心制造的赵德柱没什么好脸色。
收割起来毫不手软。
王翰听赵德柱简单说了几句橡树国际是什么玩意儿之后，改弦易张：“那我就厚着脸皮跟您讲讲价，少点，少点吧，要不我们找各种广告时段跟您抵消，不然我们也不好做账。”
这里面窍门多。
电视台、报社的广告往往是挂牌价和实际折扣价相差很大。
这要是按挂牌价算，也就市面上四五百万的广告费用，再分拆到各个时段，对一家省级电视台，就是很小的事情了。
赵德柱却摇头：“我不是想赚钱，还是去年我跟你们湘南卫视提到的原则，我全都拿来给参与地推的高职团队，今年又有两三千学生加入进去，这是很好的实习锻炼机会，我把这一千万收下来，会踏踏实实的全都用到地推团队身上，他们付出的劳动也对得起这笔钱，如果这次顺利完成，以后每年超级女生的全国地推我们负责了，三年之内都是五百万价位，包你把声势下沉到县级。”
王翰也感觉出来这似乎是不可改变的事实，起身去打电话。
陈燕玲从满眼的崇拜中惊醒，倒也不掩饰的指着厨房：“什么汤，火候有没有影响？我想学。”
老实说，这样的女孩儿怎么不让人喜欢嘛。
赵德柱贼笑：“其实是我妈在隔壁炖好了，我只是拿来装样子热一下就好。”
他这调皮的样子，又让从小都正经的学霸姑娘心里忍不住的爱了爱了。
还好她比较矜持，不会动不动就付诸动态。
专心揣摩赵氏靓汤的特点。
王翰很快收了手机进来：“领导认可了这个协议，但是要完整的方案，而且是以我们湘南卫视的名义扶持高职教育资金项目，最好是能够向我们湘南省高职教育做些倾斜补偿。”
这个要求赵德柱就很认可，大家都在大义的前提下操作。
他并不在乎细节。
陈燕玲也不是把所有精力都拿来当小迷妹，赵德柱只是看她眼就会心的配合：“刚才提到现在时间进度已经很晚了，超级女生的海选已经基本结束，地推团队能够挽回的工作量已经微乎其微，但根据我们的前期观测，有关2006年届超级女生的搜索指数还是集中在二三线省会、副省会城市……”
王翰这种专业耍嘴皮的都忍不住惊叹的张嘴：“等等，等等，我能看到这个搜索指数吗？”
陈燕玲已经把赵德柱的功夫学得九成九：“我们有关于超级女生的话题讨论频率、搜索指数、周边产品搜索指数、具体到今年参赛选手哪些有做出类似的粉丝召集行为，哪些名字有已经被观众提及的频次，这叫做大数据，未来几年内，随着时间沉淀越久，我们的大数据积累就越精准，只要您这边儿的款项到账，数据库就能打开为贵方提供服务……”
王翰心痒难耐又无可奈何：“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把做人做事分为三重境界，立、守、得，赵总成事立业也正是这三连妙招，佩服佩服，我会尽快跟台里协商好展开实质性进展，事不宜迟，现在就去联络安排，等这趟工作正式展开后，再诚心请教学习。”
说得颇为斯文，就差拿个折纸扇摇晃了，他就好这口儿。
赵德柱笑着送出门：“您这风格啊，文绉绉的倒是没什么，但是如果定了型可就麻烦咯，你看连王保强和易菲他们这样的明星演戏都生怕被定型……”
结果说易就易，三人走出门来，正好看见隔壁易妈妈推门出来。
四十出头的阿姨里面，她绝对是最漂亮的那种，辨识度极高！
王翰这种混迹电视台、影视圈已经好些年的主持人，自然是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谁。
内心暗震！
端的是有深厚临场功底，才能面不改色的装着熟视无睹，和陈燕玲一同上车走人。
然后从后视镜暗暗瞥见那美妇人，笑着跟赵德柱站在路边闲聊几句，还有很不见外的伸手帮赵德柱把衣服上碎屑拍落动作。
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相。
八卦呢，就是这样从各种蛛丝马迹传递开去。
不过在湘南卫视向西南学院提供一千万的高职教育劳务费之后，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这笔钱付得超值！
倒不是地推团队立刻干出了什么惊天动地大逆转的事儿。
陈燕玲没瞎说，到这个时候地推团队能干的已经很少了。
但还是给派了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