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并没有事先通知何家村扫墓的事,因此他们进入何家村地界时,并没有多少村民注意到他们,不过进村后杨家人在马车后头燃响第一挂鞭炮的时候,听到动静的何家村民就都陆续赶来,得知这群客人是来给何杨氏扫墓的,村民有的热情带路,有的立刻飞奔进村去找族中长老。
何杨氏去世多年,没有人来给她扫过墓,她坟头上尽是枯死的野草,相信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新生的野草能有人一样高。
何大妮下车后,杨家再打响一挂鞭炮,然后何大妮拿着锄草的工具,一点点地把坟头上的野草清理掉,将墓碑擦拭干净,墓碑上原本的红漆描字这么多年早就褪色,何大妮拿着红漆一笔笔地重新补上。
村中长老陆续赶来时,何大妮正在墓碑前描红字,关于县里何大伟家的事,这几日他们也有所耳闻,见荣归故里的何大妮是与外祖一家前来的,长老们叹口气,都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积极地帮忙主持扫墓。
扫完墓后,何家村民邀请何大妮与杨家人一道进村休息,让何大妮再去何家宗祠拜一拜,等吃了午饭再回城。
何大妮想想没有拒绝,招呼长辈们上车回村,直抵宗祠。
站在何家所有的祖宗牌位前,何大妮找到自己生母的牌位,一眼就看出来这牌位是新的,从漆的色泽上看,貌似就是这几天做出来的。
何大妮微皱眉头指着自己生母的牌位望着族长,族长尴尬得连连道歉,但并未说明原因。
杨珏拍拍何大妮肩膀,轻轻摇摇头,何大妮明白舅舅意思,事已过去就不再追究,有块新牌位总比没有的好。
给祖宗们上完香,族长将这群贵客领到自己家里,婆娘们在厨房忙进忙出准备午饭。吃过饭后,稍事休息,何大妮这群人就踏上了归途。
回到古桑县城,何大妮突然忆起自己还欠着街坊邻居们一顿酒席,自己年后就要走了,再不回来,她没欠债的习惯,想着还是把这酒席还了,就当是与何家做个最后的了结。
于是车上的人员稍做调整,何大妮独坐一辆马车返回何家所在的街道,一路打听来到保长家里,请他代为召集街坊,订下酒楼,她要请街坊吃酒。
保长喜笑颜开,立刻派了自己儿子把消息传出去,并与何大妮约好,一旦定下酒楼,约好日子,就去杨家给她送信。
跟保长告辞后,车夫驾车继续前行,经过何家时,何大妮看到何家三口坐在院中忙活,身后是修了一半的屋子,一边新,一边旧。
在马车即将完全驶过何家门前的时候,有个小孩子跑过来,隔着篱笆墙大声叫何大伟,告诉他们何大妮请街坊吃酒的消息。
何大妮没有看到何家人的反应,但何梁氏的嚎哭声却顺风飘进了她的耳朵里,何大妮不为所动,只吩咐车夫加快些速度,那个女人哭得实在太难听。
车子刚刚加上速度,何大妮又意外在街边看到曾经帮自己家做过衣服的桂花被她嫂子和娘亲骂得直哭,何大妮于是叫停马车,掀帘探头。
“是桂花么?”何大妮问道。
见有人打岔,胡家嫂子与胡大娘停住嘴,转向马车,愣了一会儿才认出来这满头金饰的居然是何家那个分家单过的何大妮,赶紧一脸谄媚笑容的走上前去。
“原来是何大姑娘啊,几日不见,都认不出来了,大姑娘这几日过得还好吧?”胡大娘寒暄道。
“还凑合吧。”何大妮摸摸头上的金簪,客气地笑道。
“啧啧啧啧啧,不愧是何大姑娘,有能耐,分家了也好,自己过自己的好日子去,姑娘终究是别人家的人,在家时不好好对待,日后还能念着他们的好?大姑娘说是这道理不?”胡大娘一副站在何大妮立场上的口吻道。
何大妮淡笑,“说的是啊,姑娘终究是别人家的,娘家好好对待也是积德,不过你们刚才说桂花什么呢?我看她哭得那样伤心。”
胡大娘与儿媳立马面露尴尬神色,吱吱唔唔不知如何解释,只好干笑带过,“女儿不听话,我们就是随便说说。”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是嫌弃她嫁不出去给家里丢脸,还打算帮你们解决这个麻烦。既然没事,那我也就不多嘴了,赶紧去保长那里报名,过几天我请街坊吃酒,那天我回来就允了各位街坊的,现在来还债了,到时大家都要多喝几杯啊。我有事忙,先告辞了。”
“哎呀,大姑娘要请吃酒啊,好好好好好,我们这就去找保长。大姑娘好走啊。”目送何大妮的马车重新出发,胡大娘与儿媳赶忙找保长报名,把骂女儿的事忘到了一边。
保长的办事效率很高,短短两日就把所有准备工作完成,召集好了街坊,定下了酒楼,选好了菜色,也商定了日子,这才写了封请柬送到杨家给何大妮。(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