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座城堡隔河相望,呈掎角之势。
主城堡的外围就是城市,有点类似日本那种城下町。
城市里居住的族群五花八门,从埃及到南洋各国人种应有尽有。
尤其是塞尔柱商贾,这几年选择移民的越来越多。
由于苏丹桑贾尔战败而归,属国纷纷闹起了独立,内部割据势力也更加强大。领主之间不断战争,桑贾尔为了重振旗鼓,还疯狂的加征农税和商税。
于是乎,许多塞尔柱商人选择狡兔三窟。
他们在本国留有产业,又派来族人在海外置产,一有风吹草动就举家开溜。
而锡兰的望乡港,也成了他们的移民目的地之一。
另外就是阿拉伯半岛沿海的商贾,那里现在是几个大家族统治。没有什么国家,政体形式是家族部落,对于非本部落的商贾盘剥极重。
因此许多阿拉伯商人,在通过海贸赚到钱之后,选择留在海外长期居住,甚至还有留在广东、福建的。
“这里以前是总督府,”夏余庆领他们进入城堡的一处建筑,“后来总督卸任,朝廷没再派来,我就搬进来住到这里。房间有很多,虽然不如国内,但在锡兰也算不错,诸位贵人且将就一下。”
“不碍事的。”陆游微笑道。
说话间已经走进大堂,白师厚指着墙上挂着的地图:“这是锡兰?”
夏余庆点头道:“就是锡兰地图。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只有望乡港周边那一圈很小的地盘。现在已经打出去了,向南一百五十里,向东九十里,向北八十里,全都是我们的地盘。”
范成大开玩笑说:“夏指挥亦可称百里侯了。”
“并非我一人所有,”夏余庆摆手道,“当时留下来的有五百将士,这几年征战只阵亡一人,死于疾病的却有六个。所获土地都分给了兄弟们,就连死者也有份,早已接来他们的妻儿。个别没有子嗣的,也过继幼童给他们传香火。”
说着,夏余庆又叹息:“地盘还是不够大,刨去那些难以耕种的山区,平均每人也就两三千亩田产。幸好港口的商税还行,日子勉强过得去。”
勉强过得去?
这特么是人话吗?
这里可不是猴港那边,需要从无到有艰难垦荒。锡兰岛的农业非常发达,甚至已经出现梯田,还有许多水利设施。即便因为长期战乱,部分水利设施废弃,但修缮起来也比较简单,直接组织土著施工即可。
平均每人两三千亩田产,你们全是大地主好吧!
而且田产肯定不是均分的,官职更高、立功更多的将士可以多分,像夏余庆本人就足足有七千亩田产。不需要自己劳作,本地土著全是他的佃户,胆敢反抗者连尸体都已风化了。
夏余庆不但把妻儿接来,甚至还接来老家的亲戚,让妻子和亲戚帮忙管理田产。
当然,只有最初的五百将士,有资格通过扩张获得土地。
他们的家人、亲戚或同乡,可以购买土地,可以获赠土地,但只能从五百将士那里购买或赠予。
非常畸形的田政!
相当于他们有五百个贵族,互相抱团不断扩张,这些人都属于原始股东。
此后迁来,即便是亲属,顶多也只能算公司上市以后的小股东。
这些家伙还挑选各自辖地内比较听话的土著,发给皮甲和简陋兵器做扈从。平时不给军饷,只是管饭而已,但会减轻扈从家里的田租,打仗时还另给一笔开拔费。扈从立功也能受赏,但赏田发给他们的主人,具体给不给田看主人的心意。
夏余庆招募了五十个扈从,算是他的亲卫部队。
綦歧庵问道:“你们这样不断扩张,岛上的土著势力就不联合发兵吗?”
夏余庆笑道:“岛上那些贵族,自己就在内斗呢。而且,我们扩张得也不快,几年时间才打下恁大一点地盘。只有北边那个蛮酋比较棘手,当初就是他杀了国王篡位自立。我们尽量不去招惹,往北边扩张得最少,甚至还留了个小贵族做缓冲。”
“岛上有多少国人?”陆游问道。
夏余庆说:“大概三千多人。很多是将士们招来的同乡和亲戚,听说我们发财做了大地主,日子过得苦的乡人就愿意来投奔。下次再扩张地盘,就给这些乡人也分一些地。还有能写会算的乡人,安排他们做了官吏,每个月可以拿俸禄。”
范成大嘀咕道:“三千多人已不少了,猴港那边太过蛮荒,林指挥连乡人都招不到。”
“哈哈,他确实倒霉。”夏余庆幸灾乐祸。
众人住下数日,忽有飞马来报。
北边那个弑君篡位者,被明军打得近乎全军覆没,舔伤好几年又带兵杀来了!
而且还说服附近的三个贵族领主,集结了上万人的联军。
六个官二代来得巧,正好目睹一场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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