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一个个名字,与会众人固然是各有思量,而陈渊也是眼皮子一跳。
好家伙,好几个名字他都十分熟悉,但同时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来局面还没有像我想的那般恶劣,本以为是有人将我一直以来的路径串联起来了,但现在看来,几个马甲并未掉下来,虽说是暴露了不少,但既是被人当做几个独立个体,其中就有操作空间。更不要说,我今借着道果碎片混了进来,若是操作得当,未来能时时拿到第一手情报,或许将有奇用。”
他正想着,却听梦殿之主忽道:“虽是异数,却也有可能是星空气运之主角。”
“嗯?”
玄鸟跟着就道:“两个推演脉络,一个是无这些人参与,一个是有这些人存在,竟有这般变化,尤其是后者作为真实,已近乎要引起星空大宗之乱战,令量劫提前!足以证明,这些人的气运命格极重,重到足以改变星空的变化!”
他抬起头,锐利的目光透过面具透射出来,被其看到的人,都不由正襟危坐。
“正像洞天之中,有洞天之主角,能成就界主,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主角,可弄潮翻运,星空在某一个时间段中,也有其主角,此番量劫的主角,很大可能就在这些人之中……”
玄鸟指了指几颗虚幻洞天所化星辰。
“就在这些人之中!”
“星空量劫的主角啊!”白泽听到这里,忍不住感慨起来,“真是不得了!若非机缘,这等人物的秘辛,如何能让我知晓!但即便现在知道了,也还是觉得离着太远,太远了……”
跟着,他忍不住念叨起那几个名字,越发觉得敬畏。
陈渊侧目看了他一眼,并未多言。
梦殿之主跟着又道:“但诸位也不用因此担忧,吾等能得碎片媒介,亦是气运所显,自然有着位置,而且极重!须知,量劫主角能迅速崛起,掀起狂潮,但如何收场,却该是看吾等的手段!那最终的功德与收获,亦会超乎想象!”
此言一出,与会众人激荡的心情逐渐平复,很多人的不安也消弭了很多。
“好手段,不过……”
陈渊捏着下巴,思索了起来:“他说那些人里有量劫主角,我在其中勉强占了半壁江山,若不考虑丧气失格这个因素,其实颇有机会竞争主角,若再算上今日在场,也就是说所谓量劫的收场,也能分一杯羹,算来算去,总归是不亏的。”
这个时候,忽有一个清脆的女声自长桌一处响起——
“敢问梦主,方才谈及的几人,都是星空主角?又或者是哪一个?”
陈渊循声看去,入目的是一个周身为白雾笼罩的身影,能看出纤细的身体轮廓。
“问得好。”玄鸟的声音里带着赞赏之意,“自然只有一个,而且虽说这几人皆有可能,但若深论起来,还是有轻重之分的,具体是何人,若真能确定,吾等又何必这般烦恼?”
“不如由我来说。”那烛龙再次开口,“首先,这几人在各自的洞天中掀起风浪,至少都是一个洞天、某个阶段的主角,但自来气运主角也有制约和局限,往往是完成了命数、使命,或者过了某个时间段,就要失去天命,就这一点来看,已然完成了自身使命的神武界的武祖鹰缘、罗睺界的夜魔、灵仙界的陈王陈涉,又或者成仙合道的洞虚界洞玄子、成就了一方界主的归来陈祖陈世集……”
说着说着,他眉头一皱。
“陈姓的气运最近大概是不错,这里面姓陈的,可格外的多。”
插了这一句后,烛龙言归正传:“这几个或者是受限于命数,或者是完整了命格,其所在界域还受不小限制,皆有可能丧失主角气运,与之相比,余下几个不仅尚在征程,而且所处的界域本就牵扯诸天,很有延伸、延展之因素,更有可能是将来的星空主角!”
“星空主角。”
当那一道投影意识缓缓回归后,陈渊依旧品味着这个名词。
“若这群人能将关注的重点放在其他人身上,那是再好不过了,我只想要在问道之路上西走的更远,至于什么星空主角、万物量劫,可是半点都不想沾染,也不可能与我有关,这等事已然像是什么幕后黑手、最终抱死的定位,我自来都与之无关的。”
想到这,他又回忆起,那位梦殿之主在最后时刻提醒众人,最近不会召集他们了,但并不阻止他人入梦碰头,也让与会之人离开梦中殿堂后,不要随意提起那几个人的名字,防止因果联系被人察觉。
“梦殿之主的身份,很是值得推敲,若整个梦中殿堂都为他所掌握,那此人与道果碎片怕是联系不浅。除此之外,从这人的话中不难看出,平时也能借助媒介,前往梦中殿堂……”
想到这,他将道果碎片收拢,并未有再次尝试之意。
“风雨欲来,时不我待,还是先将此界的天道梳理清楚,看能否凝聚出一道超出当前境界的法相真身,然后再往洞虚,为即将到来的洞虚争夺纷争,好好布置一番。若那量劫,真要波及诸天,在此事之前,总归要做好准备,修行境界越高越好。”
一念至此,他抬头远望,目光所及,见得斑斓天道之景。
在他身后八臂法相缓缓显现,整个尘缘界微微震颤起来。
另一边。
在一座建于深山的庭院之中,一身短打的健壮男子,将头上的白泽面具摘下,露出了一张坚毅面孔,随即深吸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量劫也能因一二人而提前!星空主角,当真是恐怖如斯!若不是得了机缘,获得了晨星碎片,这等事莫说听闻了,怕是劫难来历,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现在好了,多少有了点先机,可要利用,却也困难。”
他沉思许久,最后摇了摇头。
“虽说今日新结识的那位,看着修为不低,可到底是个梦中新人,最机会交浅言深,还不好去求教,哪怕时间紧迫,也得徐徐图之,毕竟对那些大人物而言,五十年都是迫在眉睫的凶险,可于我而言,能不能活到五十年后,都不好说。所以,还是不能着急,不能好高骛远,得从身边抓得到的机缘着手。”
想着想着,此人起身推开了静室的房门。
早就等候在外的仆从快步过来,低头道:“少主,您出关了,老夫人……”
“这个不忙,”其人摆摆手,打断了对方后,问道:“我问你们,复阴先生可曾请来?”
“来了两日了,少主再不出关,人就要走了。”
“那可不成!”健壮男子一惊,暗道,每次入梦,梦中不过一两个时辰,外面便过去几天,着实不便,“我当先往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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