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人会傻到为了别人牺牲自己接受这种事情?
“我明白啦!我做!”
然而,让在场两人都无比意外的是,志波一心竟然毫不犹豫的接受了。
“啊?”
就连正在解释原理的浦原喜助都微微一愣,“不用再考虑一下?”
“没时间考虑了吧?我说我做!快点开始吧!”志波一心理所当然的说着,“不当死神就不当死神呗,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考虑!”
“没有留恋么?”浦原喜助阴沉着脸问道,“一旦开始可就没有你反悔的余地了。”
“怎么可能没有留恋?我留恋的东西可太多了,说不完!队长的责任,我的族人……”志波一心依旧理所当然的说着,“但是那又如何?难道我要被留恋拖后腿,对自己的恩人见死不救吗?如果此刻我不救她,那么将来的我一定会为此感到羞耻的!”
“……”
整个房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石田龙弦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死神的背影。
这种类似的话……他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啊,对了……一切的起因,当初做出去拯救这个死神的决定的真咲也说过几乎同样的话啊……
无悔的活着吗?
还真是……两个笨蛋。
“我明白了……请来这边。”
浦原喜助见志波一心心意已决,并没有继续说什么。
石田龙弦也只能闭上眼睛选择接受现实。
雨声从窗外传来。
他知道这是黑崎真咲自己选择的路铸就的结果,这对对方来说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在这之后,真咲大概能够逃离灭却师的‘宿命’,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为自己无悔的活着。
所以……这才是正确的选择……是吗?即便将来会为此万劫不复。
离开浦原商店,石田雨龙望着不断落下雨滴的天空,心中提问着,仿佛跨越了时空在问。
“是的。真咲一直到死亡的那一刻,都从未后悔过自己曾经做出的任何选择。”
诊所屋檐下。
黑崎一心抽着烟望着雨落的天空,朝着黑崎一护讲述着关于他的母亲的一切。
“之后,真咲高中毕业没多久就离开了石田家。
因为魂魄中混杂着虚的力量,作为灭却师她已经不再纯粹,因此对石田家失去了价值。
亲手将真咲逐出家门的是龙弦,想来,这是他为了与真咲诀别以自己的方式做出的努力。
龙弦清楚自己和真咲是完全不同的,真咲是个纯粹且自由的人,能够为了自身放下一切,无悔的活着,但他却不同,直到今日,他也没能完全放下身上背负的使命。
我……在那之后,失去了死神的力量,在灵术院学到的知识也只剩下医术还有用了,于是就开了这样一个小诊所。”
黑崎一心笑着自嘲着继续讲述,而黑崎一护则是沉默的听着。
“成为大学生的真咲,经常过来取笑我穿着白大褂的样子。
我告诉真咲,失去死神之力是因为‘在尸魂界犯了错而被流放到了现世’。但是大概……在我说出这个理由的那一刻,真咲她就已经识破了这个谎言。
我似乎不太擅长说谎,当然……也有可能是她的直觉太过敏锐。
无论怎么样,对我们而言,这个谎言是真是假都已经无所谓了。
在我们两人看过的一部电影中,有一位老爷爷将常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老伴比作太阳。那是一部既哀伤又无聊的电影。
除了让真咲哭成泪人之外,其他的我都忘记了。
只有那句台词让人记忆犹新……真咲她就像太阳一样,吸引着周围的一切,宽容一切,照耀四方。
我只是……能围绕在她身边就已经很幸福了。
于是,你就出生了。”
“……”
黑崎一护闻言微微点头。
他知道故事到这里便已经结束了,之后的事情,他全部知道。
“还有一件事是你不知道的。”黑崎一心似乎看透了自己儿子的想法,面色阴沉的继续说道,“那是关于你母亲的死亡真相。
听着……九年前的今天,6月17日……
你的母亲原本是不该死的。
导致她死去的真正原因,并不是那只虚的袭击。”
“什么意思?”
“如今你应该也觉醒了灭却师的能力吧?”
黑崎一心淡淡的解释着,“灭却师的‘血装’的防御力,你觉得那种程度的虚能够突破么?”
“!!”
黑崎一护闻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没错,静血装的防御力堪称惊人,他当时只是下意识的用出来便得以在友哈巴赫手下存活。虽然对方并没有使用全力,但这也已经足够惊人了。
“没错,血装是纯血的灭却师天生就拥有的能力,真咲她……虽说体内混杂了虚的力量,但作为纯血灭却师,静血装可是她最擅长的能力,当初她也正是靠着这样能力才从那只虚的手中救下我。”
黑崎一心目光阴沉的说着:“那天,我……不是‘没办法去救真咲’,而是‘没去救真咲’。在真咲的死亡之前,我为了成为压制她体内虚的力量的相反力量,是与她灵魂结合的存在,只要她还活着,我便无法挣脱义骸的束缚使用死神的力量。
我那那时在家里……感觉到了真咲和那只虚的灵压,失去死神力量的我虽然去了也帮不上忙,但是如果知道真咲会有危险当然也是会去的。
可她原本不该有任何危险。
那种程度的虚,怎么可能伤到有静血装保护的真咲?这本该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才对。
可是结果却不是这样的。
一护,你的朋友石田雨龙,你听说过他母亲的事情么?”
“这和我母亲的意外战败有什么关系么?”黑崎一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