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沙条现在人在罗马尼亚啊,我们也已经确认过了。”
“这一点倒是没错……”
“是吗?我觉得一点也不像啊。沙条的气味是那种圆乎乎但是起伏有层次的味道。”
“那只是因为斯芬你不是从外观判断的吧?”
“但是……要是斯芬那么说的话,也就能确定不是同一个人了呢。”
不认识的人们,好像在谈论着自己的事情。
久违地回想起‘被命运玩弄在鼓掌’的感觉的绫香,重新鼓起了劲下了马,带着强烈的自我意志开口说道。
“那个……”
年轻人们听见绫香的声音一齐扭过了头。
面对这难以想象是同龄人所带来的压迫感,绫香下意识地打了个踉跄。
但是,不知什么时候从马上下来了的剑士支住了她的肩膀。
“没事的。”
“……嗯,谢谢。”
绫香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向年轻人们发问。
“你们好像从刚才看到我的脸开始就一直在说着什么……你们到底是谁?你们……认识我吗?”
听到这话走上前来的,是一位即使在这些年轻人里看起来也相当强势的女性。
“不,我们并不认识你。准确地说,虽然我们从几天以前掌握到了你的存在……”
“欸?”
“但我们才是,想要知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对于无法信任的人,虽然也有以对方会背叛为前提来进行合作的案例……但如果你真是什么古怪的未知存在,那就不是警不警戒你的问题了。”
然后那位女性像是让他们各回各位一般,向着同伴们挥了挥手。
“好了好了,她的事情我会确认的,大家就不必操心了。赶紧开始观测森林吧。世界有可能就在我们磨蹭的功夫间毁灭,你们都明白吧?”
随着她的话语,其他人耸了耸肩然后朝着森林里的异变开始展开各种魔术道具和魔法阵。
那位穿着红衣服的女性目不转睛地盯着绫香然后开门见山地问道。
“那么,我再问一遍,你是谁?你为什么和沙条同学长着同一张脸?”
“……欸?”
绫香的视线一瞬间倾斜、扭曲。
即使如此,不理解对方言语的绫香也用力反问道。
“为什么……因为我就是沙条绫香啊……等等,有人跟我长得一样吗?”
“对于你的这个问题,my answer is‘yes’。虽然发色不同,但其他的造型都一模一样。那么我换个问题。你知道‘冬木’这个词吗?”
“……当然,毕竟是我的故乡。”
“哼嗯……那你住在冬木市的何处?新都?深山町?穗群原?”
“欸?是……?”
脑袋好疼。
过去磨损了。
记忆扭曲了。
在一瞬间大脑被浓雾笼罩的错觉后,绫香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想起了那个地名。
“玄木坂的……蝉菜……公寓?”
说出这个名字的一瞬间,那位红衣女性眯起了眼,但并不是绫香而是剑士发现的。
绫香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在警察局报上姓名的时候对方只是说“我们会调查”而没有详细地追问下去她的过去。
又或是,如果继续留在警察局里的话,就会被狠狠地逼问实际情况和从日本发来的资料中的差异。
但却并没有变成那样,绫香仍然作为‘从日本来的沙条绫香’在这座城市里待着。
正因如此她对——不是其他人而正是她绫香自己没有抱有太大的怀疑一直生活了下去追问到底的人,目前为止一个也没出现。
“能不能,说出来几个你在冬木的朋友?”
身着红衣服的女性用着既不是责备,也不亲切的,而是公事公办的态度继续着提问。并不是带有恶意,恐怕她已经在用作为魔术师而言非常真诚且亲切的流程来提问了。剑士这样判断到。
正因如此,面对红衣女子的逼问、剑士并没有替绫香拦下来,但同时也做好了一旦有变立刻出手相助的准备。
“朋友……?”
脑海中的迷雾变得更浓了,但绫香并没有想要逃避。
——现在,绝对不能逃避。
——在这里放弃了的话,这片雾一定,再也不会放晴了。
一边在自己的记忆中摸索着,绫香向着一直以来被自己故意忽视的“冬木的记忆”伸出了手。
“对啊……我有,有过。有过朋友……”
在模糊的记忆中,绫香想起了一件事。
想起了,记不起脸的人们呼喊自己的名字。
“名字,叫我绫香,叫我沙条绫香的人……”
让我知道我叫沙条绫香的人们的名字。
“后藤……劾以……君……和……角隈……君……?”
“哈?……欸?你认真的?”
说出那些名字的一瞬间,红衣女性露出了与此前大不相同的惊讶表情。
“真没想到,能在这里听到这几个名字……因为你说了蝉菜公寓我还以为你会说出来冰室的名字,又或者是为了骗我说出来美缀和三枝的名字……啧……如果是为了扰乱我的判断的话,你可真有点能耐呢。”
“???”
“不,不管怎么看都是绫香更加困惑一点吧?”
剑士替绫香解了围,立刻就又接着说道。
“哼嗯……所以总的来说就是绫香和你的朋友长得一模一样,就连名字也一样,可确实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你们就是因为这件事才抱有怀疑?”
“这很正常吧?”
身着红衣服的女魔术师,虽然警戒着他们二人,但也在用平等的态度交流。
说是作为御主,或是作为魔术师看不起身为使魔的从者……跟前者的感觉还不太一样——剑士立刻判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