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间桐脏砚察觉不到的维度,整个世界静止了。
女孩停止了哭喊,有些疑惑的看着本该朝着自己涌来,却定格在眼前的虫群,一时间不理解发生了什么。
但毫无疑问,‘绝望’在这一刻被某种力量定格了。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一道疑惑的声音传来。
“没有召唤阵,没有令咒,没有魔法……原来如此,不是召唤,而是呼救么?看来我的筛选似乎出了些问题。不过怎么说呢……算是凑巧吧?”
男人的身影出现在了成群的刻印虫之上,与虫群之间似乎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无形壁垒。
他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脚踏着虚空朝着中央铁床上迷茫的女孩而来。
这个人自然除了轩浩之外没有别人了。
他原本是打算回应以回应召唤的方式跨越时空来到这个时代的。
不过在筛选信息的时候似乎出了些许差错。
此刻圣杯战争似乎并没有开始,令咒没有出现,也并没有人在举行召唤英灵的仪式。
但是他依旧过来了。
“指引我来到这里的人,是你吗?”
轩浩平静的俯视着被固定在铁床上,满是泪痕的女孩。
就连他也不清楚自己感应到对方召唤的原理。
因这个女孩此刻还并没有魔力,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罢了。
按理来说,其身上并没有足够强大的能量,足以作为信标指引他来到这里。
硬要猜测的话,只能是强烈的求生欲吧?
“总之,就当做是你吧。不管怎么说,你的运气挺不错,小姑娘。”
不等女孩回应,轩浩便替她给出了答案。
很显然他并没有像是计划中一样回到预计的时间线。
毕竟他原本是想要按照远坂凛所说的,出现在对方的召唤仪式的。
不过这样提前一些时间来到这里似乎也不错。
另外,他好像有些理解为什么远坂凛会说他是‘强行凑过来的’,或许一切在冥冥之中都已经注定了。
他会出现在对方的召唤仪式上不代表就是对方所召唤出来的英灵,就像现在一样圣杯战争并没有开始他就来到了这边。
总之到时候只要在远坂凛长大之后,进行召唤仪式的时候过去凑凑热闹,时间线不就回归到正轨了吗?
想到这里,轩浩嘴角浮现出一丝弧度。
现在就先好好陪远坂凛的妹妹玩儿玩儿吧。
另一边,年幼的远坂凛在远坂家的宅邸中浑身一颤,背脊感到一股寒意升起。
“怎么了吗?凛。”她的母亲远坂葵关切的问着。
“没什么……只是莫名的感觉到有些冷。”远坂凛微微摇头,回答道。
“早些睡吧,夜已经深了。”
“好的。”
若是另一个时空的远坂凛能够以上帝视角观测着这一切,大概就会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并没有所谓的悖论出现,她遇见这个男人遭受的‘折磨’,其实都是自己找来的。
这个男人的确是先来到‘未来’的时空,然后才被她勾起了兴趣回到了‘过去’,这是一个完整的闭环。
只是这个男人同样没能站在上帝的视角俯瞰整个时间线,因此并不知道前因后果罢了。
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没有他要找的答案。
他之所以会没有与远坂凛等人经历过的一切的记忆,只是因为这段记忆的先后顺序因为这个世界的特殊性而排列混乱罢了。
简单来说,他是先达到了‘未来’,然后再经历‘过去’,先有必然的结果,再有原因,无论时间如何混乱,最后都只是在一条时间线上轮回而已。
而若是在经历这一切过后,轩浩能够意识到这一点,那时候……
也许在‘毁灭’与‘创造’之外,‘时间’也将为他所用。
时间回到四天以后。
这四天的过程当中,间桐脏砚一直认为远坂凛正在接受刻印虫的洗礼,逐渐变成他的形状。
然而事实上不论是他看到的‘现实’,还是通过刻印虫相连的魔力感知到的‘结果’,都不过是某人的恶作剧罢了。
留在铁床上的不过是一具创造法则复刻的没有灵魂的空壳罢了,自然不会哭喊也不会反抗,就像是被玩坏了一般。
············
从来没有人了解过韦伯.\n维尔维特的才能。
作为魔术师,既不是出身于名门,也没有幸运地遇上名师。这个少年有一半都是靠自学,最终有幸被统率全世界魔术师的魔术协会总部,通称是“时钟塔”的伦敦最高学府录取。韦伯一直认为这番伟业是无人能及的光荣,对这点他深信不疑,对自己的这份才能也很自豪。只有我才是这个时钟塔建校以来最叱咤风云的学生,任何人都得刮目相看,至少韦伯本人是这样想的。
确实维尔维特家族作为魔术师的血统才刚刚持续了三代。和有来历的魔术师世家的后裔们相比,韦伯在魔术刻印密度以及魔术回路数量上也许会稍微逊色一点,但随着世代延续,回路数量和刻印密度也在不断积累拓展。时钟塔里获得奖学金的学生有很多都是持续了六代以上血统纯正的名门之后。
魔术的奥妙不是一代就能完成的,父母一辈子钻研出的成果被子女继承,通过这种手段才能指望魔术越来越精湛。越是代代相传的魔导世家魔力越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另外,虽然魔术师魔术回路的数量在刚出生时就已经确定,但有些世袭的魔术世家处心积虑,不惜借助优生学的手段来增加子孙的回路数量,于是在这一点上和新兴的魔术家族拉开了差距。也就是说,在魔术世界里的优劣是根据出身事先就已经被决定好了的……这是大家普遍认同的一种观点。
但是韦伯不这样认为。
历史出身的差异可以通过增加经验来弥补。即便是没有出色的魔术回路,也可以通过对法术的深刻理解,以及运用魔术的熟练手法来弥补与生俱来的素质差异,韦伯一直坚信这一点。他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好例子,所以一直积极地努力夸耀自己的才能。
但是,现实未免太残酷了。那些炫耀自己古老血统的优等生们,以及那些不分昼夜追随名门的阿谀奉承之徒。只有那些家伙们才是时钟塔的主流,时钟塔的风潮就是由这些家伙们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