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中国球队打季前赛倒是第一次。
中国作为亟待开发的海外市场，没有比莫蒙尘和姚眀更好的探路石，用他们来打头阵再合适不过，与中国球队切磋不过是推广政策发展下的必然事件。
每次来到中国，都是活塞队角色球员的吸金机会，他们的经纪人会提前几天到中国，因为会有很多中国赞助商找上门来。
送上门来的钱，不赚白不赚。
下午，球队再次召开新闻发布会。
中国媒体的问题和美国媒体没有区别，莫蒙尘用敷衍美国媒体的方式敷衍回去，虽然是不同地方产出的记者，但相信他们的道德下限都是相同的。
莫蒙尘如果一句话没说好，这帮人就会大做文章，因此，能打太极就打太极，打不了的就装傻充愣，最后再送上一道真诚不做作的微笑，这招百试百灵。
新闻发布会到尾声，某个记者问了个敏感的问题：“莫先生你好。”
由于莫蒙尘不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虽然在座的都知道他有一个中文名，但没人会像招呼自家球员一样用名字相称。
“最近篮协颁布了一道特殊条例，为了备战北京奥运会，中国国家队有可能引进海外华裔球员增强国家队的实力，如果有一天中国国家队向你发出召唤，你是否会接受邀请？”
年轻的时候，莫蒙尘不为澳大利亚效力，更不可能为中国效力，最主要的原因是想减少损耗，现在年纪大了，就算有这份心，也没这份精力了。
只是，这里不能直接拒绝。
无论在什么地方，谈吐都要讲一个灵活性。
“按照中国的算法，我现在已经是虚岁33，我个人非常愿意为中国效力，如果到时我还能保持良好的竞技状态，我一定会认真考虑这件事。”莫蒙尘话语一拐，“说不定我和迈克·毕比有机会一起为中国队效力呢。”
这太极打得现场记者暗道佩服。
人家篮协那道特例很明显指的是莫蒙尘这种黄皮肤黑眼睛，拥有纯净中国血统的华裔，而不是毕比那种得追溯到外祖母才和中国扯得上一点关系的外国佬。
新闻发布会结束了。
莫蒙尘表明有意为中国队效力，就像若干年后林书豪被问到同样的问题做出的表态一样。
也许林书豪是出自真心，但莫蒙尘说的确实只是场面话。
有意，就是有这个意向。
我暂时有这个意向，三年后可能就没这个意向了。
在场的记者都听得明白，也不会有人傻咧咧地追问。
“老爹，你不会真想代表中国队打球吧？”回到酒店，库里过来窜门，问了这个问题。
莫蒙尘问：“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大家都很关心，我们听说中国有个关门看管篮球运动员的机构，要是你真的要为中国效力，你不但要放弃美国国籍，还要受制于人，你真的会接受吗？”库里认为莫蒙尘不可能受制于人，他就不是这个性格。
库里的担心是多余的，退一万步说，莫蒙尘脑子进水了，或者突然间国家荣誉感爆棚，想帮国家队打比赛，篮协也奈何他不得。
他不是体制内球员，他可以自由地支配自己的时间，根本不用像姚眀那么命苦。
可以说，姚眀用职业生涯给后人铺出了一条路。
由于他在nba扬明，即使美国人怀疑太空易年龄有问题，依然乐透中选；就像诺维茨基作为欧洲白人打出身价后，nba球队对欧洲出身，技术出众，人高马大而且有一手射术的长人极受nba青睐，于是出了无数水货。
国家队方面，篮协赶牛式的透支姚眀的健康，导致后者生涯短暂遗憾地收场，也让人们明白，运动员不是无坚不摧的托尼·斯塔克，你不让人休息，强如姚眀这等不世出的巨灵神也得歇菜。
于是，姚眀之后的球员，也大都不用像他这么辛苦，只是，中国可能再也出不来第二个姚眀了。
这是姚眀作为体制内球员难以逃避的宿命，莫蒙尘的穿越影响了无数事情，他希望对中国篮坛有一些积极的影响，至于结果怎么样，他也不知道。
这就是他和姚眀的区别。
姚眀由举国体制培养而出，成才以后，回馈体制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莫蒙尘和体育局毫无牵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即便换回中国籍为国出战，想打什么比赛，也是由他自己决定。
他这个穿越者可能无法直接报效国家队，但他也希望通过其他方面带给中国篮坛一些积极的影响。
那个钟归璨，是蝴蝶效应的产物吗？
他再次想起了这个令人难以忘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