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纽约灯火辉煌、彻夜不眠。
环球时报、号角日报、纽约日报,各大报社的大楼中,从窗外看进室内,无数人埋头办公,一张张相片被送入打印机内,一张张报纸从印刷厂中飞出,如同蝴蝶一样,在纽约的上空扇动着翅膀,划过流畅的弧线。
加班了一整夜的报社员工,在咖啡机前看着如同琥珀一般的咖啡液滴落到杯里,溅起一圈又一圈的水纹,带起荡漾的泡沫。
泡沫散去之后,席勒放下杯子,伸出手把眼镜摘掉,揉了揉眉心,他把手里报纸合上,问一旁的罗德:“所以,军方和斯塔克谈判了?”
“迟早都是要谈的。”罗德的语气很轻松,度假回来之后,他身上那种军人的严肃气质被冲澹了不少,罗德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说:“不过军方搞错了一件事。”
“什么?”
罗德笑了笑,他回忆起昨天战斗结束之后的场景。
急促细密的脚步声在斯塔克大厦一层的大厅中响起,电梯的门打开,几双靴子踏入电梯当中,将军们严肃的面色,在缓缓合上的电梯门中被遮挡住。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跟随着灯光指引,他们推开一扇会议室的大门,但出现在会议室当中的人并不是预料当中的托尼·斯塔克,而另一个人,一个他们最不想看见的人。
领头的上将表情抽搐了一下,低沉的吐出出一个名字:“……奥巴代亚·斯坦尼。”
席勒喝了口咖啡,把手上的报纸翻到下一页,一边看一边说道:“我已经能想象他们的惨状了。”
“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更惨一点。”罗德的语气带上了几分幸灾乐祸,他说:“自从我脱离军队体系,站到旁观者的视角去看这些事,我就发现,曾经我站在这些人的立场,去要求所有人为国家作出贡献,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那你就不打算再回去了?”
罗德摇摇头说:“我很难完全脱离这个体系,我已在这条路上走了太远。”
“我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等我有能力去改变它,哪怕只改变一部分也是好的。”
“毕竟,我不可能受托尼的雇佣,完全为他而工作,因为那样,我就没有立场在他犯浑的时候给他一拳。”
“我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很想给他一拳。”
“我说了,我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罗德耸耸肩笑着说。
“接着说说谈判吧,贾斯汀·汉默和尹凡·万科应该也参加了吧?”
“是啊,他们的那部分最精彩。”
将军们进来之后,跟在他们后面的就是破破烂烂浑身冒烟的贾斯汀·汉默和尹凡·万科。
罗德和其他几个机甲押送着他们过来,奥巴代亚坐在会议桌前,他看都没有看汉默一眼,而是把目光落在了尹凡脸上。
斯塔克进来的时候穿着西装,全身上下一尘不染,他看见贾斯汀的机甲之后,笑着走上去,然后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那台机甲的肩膀,就听“卡察”一声,肩甲直接掉了下来,内部的线路冒出一连串火花,“砰”的一声,手臂的臂甲也炸掉了。
斯塔克笑嘻嘻地说:“你给这玩意起名叫什么来着?前妻?这就是已婚男人能做到的全部了?哈哈哈哈哈!”
旁边的尹凡想挥拳头,罗德制止了他,鞭索的两条电光鞭已经被缴械了,而房间里全都是斯塔克的机甲,他也不得不束手就擒。
奥巴代亚依旧看着尹凡,他敲了敲桌子,示意所有人入座,托尼、罗德坐到了左侧,军方和汉默以及尹凡坐到了右侧,而奥巴代亚则坐在中间。
他先看向军方,平静的说:“我理解你们是打算敲门,但动作一如既往的粗暴。
他瞥了一眼贾斯汀·汉默说:“你们找的这副手套远远比不上他的父亲,敲门的声音并不好听。”
有奥巴代亚在,斯塔克又进入了那种神游状态,他完全没有试图去理解奥巴代亚到底是在代指什么,也懒得去思考现在场面上的局势,而抛开这些动作之外,他能做的,就只有和尹凡互瞪了。
跳过冗长的互相试探、客套、回忆往事的阶段,再越过正邪之分、道义之别的争论,最后再跳过宾主尽欢、世界和平的展望阶段,一个多小时之后,事情终于进入了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