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多数污渍都是第一种,比如说灰尘、泥土渍、撒了的菜汤什么的,这些就只需要清除污渍本身就行了。
固体的污渍就用吸尘器,汤汤水水就用普通的拖布擦干净,如果污渍当中含有油性成分,那就加点清洁剂,一切都很简单。
比较麻烦的是后一种,阿尔弗雷德给席勒讲了一个罗宾们在房子里玩火,并把靠近花园的廊桥的地板全部烧黑了的故事。
地板本身并没有被燃烧掉,只是表面已经完全被烧坏了,这种情况下要先吸尘,再擦污渍,再调配清洁液,用硬质拖布使劲蹭,再给地板重新打蜡抛光,听得席勒一个头两个大。
他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地板,那些黑色和棕色的痕迹都没有破坏表面,简单擦擦应该就行,比较麻烦的是木雕和装饰品掉下来的时候把地板划坏了。
阿尔弗雷德说也可以请专业团队过来抛光,但席勒觉得那痕迹一共就两三处,也没必要请专门的人上门,他决定自己干。
爱莎说她要帮忙,席勒也没拒绝,扫地和吸尘的过程已经完成了,席勒拎着拖布来到后院,那里有用来洗拖布的水槽。
爱莎戴上了手套跟在他身后,席勒把拖布洗完,爱莎的身高正好不用弯腰,也不用把拖布抬高就能把拖布头给拧干。
爱莎想了想之后说:“我觉得第一遍应该多留点水,这样擦起来不会太费劲,也方便清洁液起泡,第二遍的时候再干一点,这样就不会留下水渍。”
“你还会打扫?”席勒有些好奇的问。
“我没自己干过,但我看幼儿园里的阿姨是这么弄的。”爱莎一边拧拖布一边说:“她们把我们赶出去玩,老师不让我靠近滑梯,我也不爱和她们滑滑梯,就趴在窗口看她们干活。”
爱莎这么一说,席勒也想起来以前拖走廊的阿姨的身影总是会来来回回的晃两三遍,直到他长大成人,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么多次,现在想来可能就是因为一条走廊要湿拖一次干拖一次。
按照爱莎说的,席勒用比较湿润的拖布把痕迹擦了一遍,有一些痕迹直接就被擦掉了,但有一些还比较顽固,于是席勒去工具间里找清洁液。
因为这种房子一般都有专业的管家,清洁液也不是那种直接倒上去就行的大众品牌,而是需要调配的,好在这里不需要遵循什么实验室条例,弄个桶弄点水,按照比例往里面倒就行。
席勒看了一眼阿尔弗雷德用短信发给他的比例,挑了一个比较适合家里地板的,让爱莎去接了一桶水过来,忽略了水桶边缘的牙印儿,开始往里面倒清洁液。
调配好清洁液擦了一遍,绝大多数的污渍都被去除了,但是底下竟然还有一些划痕,席勒猜测可能是有些力量比较锋锐,因为能明显看到这些划痕的放射状形态。
如果要抛光的地方有这么多就比较麻烦了,席勒检查了一下,总体没有太深的划痕,他又多擦了几遍,然后干拖了一遍之后发现,其他地方的地板都整洁如新,那也还是不值得请人过来。
打蜡和抛光是个比较麻烦的活,席勒坐在沙发上和爱莎一起研究了半天阿尔弗雷德发过来的攻略,找回了当年初入学术界看别人实验分析报告的感觉。
爱莎在动手实践这方面有惊人的天赋,基本上是完全继承了她父亲的动手能力,填补的粉膏和抛光膏全是她调出来的,席勒则负责熟练地运用儿童心理学鼓励她。
剩下的环节就比较简单了,用颜料给粉膏进行调色,填补到比较深的划痕里,用热风机吹干之后,再打上抛光的蜡,然后用电动的旋转抛光、拖布猛蹭。
这活儿差不多干了一个多小时,最后的结果还是很令人满意的,哪怕贴近了看也看不出来地板曾经遭受的灾难。
然后就是分门别类的把之前挪走的装饰品再挪回来,席勒记得每一样东西都是放在哪里的,于是就把它们放回了原位。
给了邮差一下的雕像早就被洗干净了,现在也被放回了台子上,再打开灯时,整个客厅光亮如新。
不过很快席勒就又在书架旁边找到了一些白色的棉絮,这时他才想起来,蝙蝠玩偶的背后也被划了个口子。
他从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把之前被抱起来的蝙蝠玩偶转了过来,发现背后的口子挺长的,还在不断地漏棉花。
很好,看来他接下来要研究的课程是裁缝,总不会他刚好还有熟人精通缝纫吧?
砰砰砰!
门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