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一定会有不为人知的隐秘,要不然不会连叔父都不清楚。
想到这里熊廷一阵兴奋,能够参与到这样的事情里面。虽然风险不小,一旦做砸了,恐怕自己将来的日子不会好过,但是只要能够做成了,那么所能够得到的好处也是巨大的。
富贵险中求。
叔父两人又闲聊了片刻,才散去。
韩度带着梳妆镜回到家里,刚刚把镜子搬到厅堂里面,还没有等放好,就被眼尖的老娘一眼看中。
“哟,度儿你这是弄的什么?这是孝敬为娘的么,也不提前给娘说一声,你这是想要给娘一个惊喜?你这孩子,还是这么淘气。”伸手拍了拍韩度的脸,瞬间绕过韩度,跑到梳妆镜面前。
韩度一脸懵逼,自己淘气?自己好歹也是成年人了,还说自己淘气,这合适么。回头见娘双手张开,趴在梳妆台上。
还没等韩度的话出口,刘氏就惊讶的跳起来。
“这,这是镜子么?这究竟是什么镜子,度儿,为娘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闪亮的镜子。”
看着镜子里面自己的脸庞,刘氏下意识的伸手往自己脸上摸去,感叹道:“这也太清晰了。”
刘氏回头看着韩度满意的道:“我儿有心了,这件礼物为娘很喜欢。”
韩度尴尬不已,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刘氏见韩度脸色不对,也意识到了这东西好像不是送给自己的,难道这是别人的东西?想到这里,顿时紧张的问道,“这是别人的东西?”
韩度看着老娘生怕这梳妆镜飞走了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想了一下,说道:“东西倒是我的,不过是我准备拿去送到永昌候府的。”
听到韩度的话,刘氏顿时不知道是真情还是假意,伤心起来。
这个时候,正好老爹和妹子也听到了娘两之间的话,从厅堂外面走了进来。
刘氏一看见韩德来了,顿时泪眼婆娑,上前拉着韩德的手,告韩度的刁状:“老爷,您看看。这就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有好东西都不知道孝敬我,只会惦记着外面的人。”
韩度满头黑线。
不过是一个梳妆镜而已,用得着上纲上线吗?
“娘这真是我要送到永昌候府的,要不这样,孩儿明天,就明天,就给您再送一个来?您看怎么样?”韩度还想着解释一下。
韩德脸上带着微笑,绕着梳妆镜看了一圈,最后走到梳妆镜面前,对着镜子故意歪歪嘴。
起身看向韩度,说道:“这东西的确是稀奇物件,既然你明天能够给你娘送来。那还不如把这个给你娘,明天的你再送到永昌候府,不就好了?”
刘氏闻言,破涕为笑满意的看着老爷,还是老爷的办法好,自己怎么就想不到。既然明天就有了,那今天这个度儿先给自己又怎么了?毕竟自己可是他老娘,亲的。
“老爷的办法好,这个就归我了。”刘氏连忙说道,“度儿你不知道咱们女人看一件东西,最最重要的就合眼缘了。合眼缘的东西,
再普通咱们也想要。不合眼缘的东西,再新奇咱们也不在乎。”
韩度默然无语,对于老娘的说法嗤之以鼻。说的这么好听,什么合眼缘,什么不在乎?说不了还不是新奇的东西都合你们的眼缘。说的比唱的都好听,真的不在乎,那也没看见您老不要?
既然老爹老娘都意见统一了,那韩度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够不甘不愿的点头,“那,好吧。”
至于给嫂子送梳妆镜的事,只能够等明天了。
就在韩度摇头丧气的时候,手臂被人轻轻的拉了一下。
回头看见妹子正一脸娇羞的看着自己,垂头低声说道:“大兄,这个东西人家也喜欢。”
“你也想要?”韩度翻着眼睛问道。
“嗯嗯嗯!”景云妹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行吧!
反正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
韩度大手一挥,“那明天哥也送你一个。”
“谢谢大兄,大兄最好了。”韩景云高兴的眉眼弯弯。
隔天韩度找到黄老,让人抬着两个梳妆镜,准备一个搬回家里,一个给嫂子送去。
还没有等韩度离开钞纸局,就碰见熊莳带着一个年轻人过来。
“下官见过大人。”
“嗯。你这是?”韩度疑惑问道。
熊莳连忙和韩度介绍道:“这是熊廷,也在宝钞提举司里当差。大人不是说想要一个掌柜的吗?下官以为他可以。”
“属下熊廷,拜见大人。”熊廷中规中矩的给韩度行了一礼。
熊廷,熊莳?
韩度咂摸了一下,问道:“你们都是一个姓,不会是”
“大人所料不差,他是下官亲侄儿,下官是举贤不避亲。”熊莳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和熊廷的关系。
“论才干熊廷这几年在宝钞提举司里,都是数一数二的。论对宝钞的熟悉,他在宝钞库当差,天天都和宝钞打交道,再熟悉不过。最重要的是,大人想找一个信得过的,下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韩度听的频频点头。
对于熊莳举荐亲侄儿的做法,韩度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反正只要才干足够,而又信得过就行,重中之重就是要信得过。
显然,相比起其他人熊莳对于自己的亲侄儿,自然更加信任。
“可以。”韩度点头答应下来。
转而看向熊廷,问道:“你叔父应该把该交代的事情,和你交代过了吧?”
“叔父和属下说过。”熊廷回道。
韩度点点头,摸出一把钥匙,交代了铺子所在的地址。把钥匙递给熊廷,嘱咐道:“那你今天就过去吧,不过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你先去牙行招一些伙计,这几天你就负责把那里打扫一番。”
想着外面铺子还没有开始装修,韩度便说道:“外面的铺子就不用打扫了,先把后院打扫干净,等几天我会住进去。”
“是。”熊廷接过钥匙答应下来,没有多问。这件事情一定会有不为人知的隐秘,要不然不会连叔父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