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徽回过神来,奋力的挣扎站起来,上前两步朝老朱说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你,你一定是和韩度串通好的皇上,臣有证据,待臣”
“詹大人!”见詹徽口口声声说他有证据,就要展示出来,韩度顿时站了出来喝道。
詹徽精神有些恍惚,呆愣的回头看向韩度。
韩度轻笑一声,说道:“詹大人所谓的证据,不会是道听途说吧?达定妃都在一年前病故了,你现在却污蔑大将军,你是何居心?” ??
“韩度!你血口喷人!”詹徽瞪大眼睛,愤怒的朝韩度咆哮。
手指剧烈颤抖的指着韩度,气喘吁吁的说道:“是你,一定是你。是你逼迫的他,是你让他这么说的。”
“人家自己的妃子,是死是活自己还会不清楚?难道你詹大人,会比人家还要清楚?你是人家什么人啊?”韩度轻蔑的瞥了詹徽一眼。
转头根本就不再理会他,直接朝老朱说道:“皇上,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达定妃在一年前就已经故去,大将军不可能见过她。所谓的欺辱之事,不过是有人别有用心的污蔑。
在大将军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之际,竟然有宵小阴谋勾结,污蔑大将军。如此居心叵测之人,竟然隐匿于朝堂之上,臣恳请皇上明察秋毫,还大将军一个清白。”
“并且严惩这些别有用心之人,将其清理出去。”韩度说完瞥了一眼詹徽,意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詹微气急败坏,张嘴就想要把证据给拿出来。可是他张了张,却又无声的闭上嘴巴。
他所倚重的证据,在这个时候拿出来还有用吗?他所谓的证据,不过是证明蓝玉的确是侮辱了达定妃。
但是现在脱古思帖木儿都直接说了,达定妃一年前就已经死了。那他的证据,岂不是就成了一个笑话?即便所有人都知道他手里的证据是真的,但是也不会有人认同他手里的证据。
因为在这件事上,脱古思帖木儿的话语权要比他詹徽大的多。脱古思帖木儿既然说达定妃在一年前就已经病故了,那即便是假的,也
没有人会站出来质疑。
在这件事上,达定妃的生死,就是脱古思帖木儿一言可以定的。他说她活着,她就是活着,说她死了,她就是死了。
韩度两手垂下握在前面,轻描淡写的看着詹徽。
在寻常官员的认知当中,朝堂争辩就是谁手里有证据,谁有说的有道理,谁能言善辩,谁就能赢。
可是现在韩度却告诉他们,真正的争辩是:能够让你拿出证据,算我输!
还想要靠着引经据典、能言善辩取胜,白日做梦吧?
韩度这一套骚操作,惊的群臣目瞪口呆。就连老朱都没有想到,韩度竟然会说服脱古思帖木儿,直接将达定妃说成是一年前已经病故。
釜底抽薪,一击必杀!
詹徽面对韩度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随着时间流逝,暴怒的詹徽慢慢冷静下来。不甘心的避开韩度的目光,不敢和大获全胜的他对视。
老朱见大局已定,便出声做出最后的判决,“蓝玉凌辱达定妃一事,系子虚乌有。然蓝玉纵兵破关证据确凿,不过此次北伐蓝玉功劳盛大,如何责罚,如何封赏,朕还要好生思量。
退朝!”
老朱虽然否定了詹徽的弹劾,但是也没有对他做出惩罚。因为无论是谁都知道,蓝玉侮辱元妃一事是铁一般的事实,但是却被韩度给翻手强行化解了罢了。
脱古思帖木儿闻言心里一声哀叹,抬起头朝韩度看过去。
韩度朝他做出一个一言为定的神色。
脱古思帖木儿见了,顿时重新低下头,跟着人潮离开。
詹徽见韩度走出大殿,不甘心的跟着冲了上去,将韩度拦住。
“詹大人这是何意?”韩度对詹徽没有丝毫的好脸色,语气夹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韩度你不要得意,你这是在毁了大明的根基,你知不知道?”詹徽愤怒的胸膛接连起伏不定。
韩度闻言嗤笑一声,“大明的根基?什么才是大明的根基,你吗?笑话而已。”
詹徽胆子再大,也不敢说他就是大明的根基。可是在他的认知里,像他这样的读书人,为天子牧民,自然是大明的栋梁,大明的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