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气的脸色铁青,若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买他的鱼,即便是他低声下气的将鱼买给此人,也丝毫没有用处。一文钱一条的价钱,他一天根本就挣不了多少钱,光是家里的吃用都不够。况且
看着满脸怒火的汉子,年轻公子分外解气,恶狠狠的说道:“本公子想要纳你的妹子为妾,那是看的起你。像你这样的家境的人,你睁大狗眼好好看看,有几个人愿意正式纳妾的?还不是给些银子,直接买过来便是了?本公子给你脸面,你却不赶紧兜着,竟然还不肯将你妹子嫁过来,让本公子在县里丢尽了脸面。你给咱等着,咱非要你乖乖的把妹子给咱做妾不可!”
旁边一个老人见两人之间的火药味甚是浓厚,连忙出声打圆场道:“程少爷,程少爷,您消消气。都是乡里乡亲的,这孩子的老母现在又病了,等着钱拿药治病。公子就给他一个实诚的价钱,高抬贵手饶他们一命吧。”
程奇面无表情的侧头,死死的盯着老头没有说话。就在老头开始心慌起来,想要避开程奇目光的时候,程奇开口了,“若是你又孙女比他的妹子漂亮,送来给本公子当妾室,那本宫子倒是可以放过他。可是,你有吗?”
老头闻言,知道程奇是铁了心了,只要没脸的侧过头,转身退入到人群当中去。其他人更是不敢在为汉子说话,尤其是那些家里有女儿的,更是不敢惹火烧身。
这位公子的好色之名,在整个县里都是鼎鼎有名的。那些被程奇纳回去的妾室,很少有能够活过一年的。听说,都是被程奇给活活折腾死了。只不过,事后程家赔了一大笔钱,再加上程家在县里的威势,没有人敢声张罢了。
程奇轻描淡写的打发了为汉子说话的老头,其他人畏惧程奇的威势,再也不敢帮汉子说话。
看到众人畏缩不前的样子,程奇脸上浮现出微笑,看着汉子说道:“你就说句话,一文钱一条,买不买吧。”
“不买!”汉子毫不犹豫的开口。
程奇也不恼怒,反而是更加的高兴,朝着汉子摆摆手,说道
:“那你就赶紧让开吧,不要挡着后面的人。下一个~”
汉子不得已,只要端着鱼筐退到一边。怒火攻心的他想要就此离开,但是家中病重的老母急需花钱拿药,又让他好似脚底生根了一样,站在原地不能就此离去。
一个又一个的百姓,端着鱼从汉子面前经过,从程奇手里换到了铜钱。
汉子和他的鱼就好似天下最孤独的存在一般,被周围的一切所排斥。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踏踏的马蹄声由小逐渐变大,出现在他的耳朵里面,让人情不自禁的回头循声望去。
只见十几匹骏马已经来到汉子面前。
这样的动静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程奇身边有人朝着那些马匹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就是大变。连忙凑到程奇耳边,紧张的低声说道:“少爷,这些人来头不小。”
“你怎么知道?”程奇不解的回头望向此人。
“那些都是军马,而且都是难得的良驹。”
程奇豁然一惊,他虽然好色,但是他也是知道军马意味着什么。
由于大明时时刻刻面对着草原的威胁,因此战马作为第一战略物资,地位非同寻常。朝廷有着专门驯养战马的牧场,每匹战马都被记录在册。民间想要私下弄到一匹战马,难度极大,一个不好还会被治罪。因此民间使用的马匹,大多数都不是战马,而是劣马。
这样一来,民间能够明目张胆使用战马的人,一定非富即贵有着强大的家世才行。
程奇听了,连忙站起来,快步迎了上去。看到对方没有理会自己,他先行拱手行礼问道:“敢问诸位从何而来,到此有何贵干?”
汤軏坐在马背上没有说话,而是朝着捕鱼的百姓不断的看过去。身旁的一个护卫坐在马背上,捏着马鞭俯下身子,朝程奇问道:“你是这里的主事?”
程奇见对方连自己的来历都不问,显然是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但是他却不敢发怒,反而还要陪着小心。他程家在县里还算是有点地位,但是也仅仅如此罢了。他家里也养着几匹马,但只是劣马而已,根本没有资格养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