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祥面无表情,顿时露出喜色道“什么牛不牛的?你是不当
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一万贯可以书院的所有学子和先生,美美的好吃好喝一整年。不过是让他两个儿子进书院罢了,老夫为何会不同意?”
韩度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现在书院根本不缺钱。但是薛祥说的也有道理,多了这一万贯,可以让学子们生活的更好一些,何乐而不为呢?
薛祥朝着韩度摆摆手,催促道“滚!赶紧滚去告诉朱寿,让他先把钱送来。”
听罢,韩度顿时露出不乐意的神色,愤愤不平的道“你收钱却要我给你跑腿”
薛祥顿时板起脸来,抬起手作势要打,“这书院不是你的啊?再多说一句,信不信老夫先收拾你”
韩度嘴上是真硬,但是脚下却非常的诚实,一溜烟的便跑了。
找到朱寿,将薛祥同意了的消息告诉他。
当然,韩度没有直接说薛祥连犹豫都没有就同意了。若是这样的话,那朱寿肯定会觉得他吃亏了,花了大价钱。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哪怕是五块钱的成本,卖了客户一万,那也必须要装出一副客户把价格杀的太狠,以至于自己吃了大亏的模样。这样,人家客户才是会觉得他占了便宜,花钱也花的高兴。
以韩度的手段,自然是让朱寿的一万贯出的非常乐意。
朱寿当了五年总督,赏赐加上他自己在总督府弄到的,说他有百万贯的身家,那是毫不夸张。一万贯而已,对朱寿来说还算不上伤筋动骨。用他的话来说,反正他的这些家业将来都是要留给两个儿子的,现在花在他们身上也不亏!
京城这几日下了一场秋雨,江南的言语总像是含羞遮面的少女一样,总是欲下又止,连绵不绝,犹如拿着一把团扇遮住俏脸,只留下两只明眸偷偷瞧你一眼,总是让你欲罢不能!
天气突然冷了一些,韩度这里却是非常的热闹。
景川侯曹震、鹤庆侯张翼、会宁侯张温、怀远侯曹兴、东莞伯何荣
凡是韩度熟识的侯伯,都来齐了。
他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要通过韩度把他们不争气的纨绔子弟弄进书院好好教导。
韩度看着面前七嘴八舌,甚至不断咆哮的众人,心里的火气一点点高涨,终于到了极点,忍
不住大吼道“够了!”
一声如同惊雷一样,瞬间荡平所有的杂音。
见众人总算是安静下来,韩度顿时苦笑着解释道“你们以为书院是什么地方,是想进就能够进的么?”
曹震一面叹息,似乎也感受到了韩度的难处,连忙说道“咱们当然知道进书院不容易,可是你不都是和信国公说了么?自家的书院,若是自家人都进不去,那还有何用?现在咱们就问你一句话,你有没有把老夫当成是自己人?
若是你还当老夫是自己人,还当老夫那不成器的儿子是你侄子,那你就把他弄进书院去。老夫知道朱寿那小子花了一万贯,老夫也不和你讨价还价,五千贯你把你侄子弄进书院,怎么样?
当然,若是你不认老夫,也不认你那侄子,那老夫转身就走,绝不含糊!”
韩度知道,曹震有句话没说,若是自己真的拒绝了他,那他恐怕就要和自己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了。
“就是,行不行你就说句话这里的都不是外人”
韩度扫了一圈,心里明白,若是不同意的话,恐怕会将众人得罪死。
韩度哼哼唧唧的道“这个”
众人齐齐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死死将韩度盯住。
面对众人的胁迫,韩度只好点头答应下来,“好吧,那我就去和薛祥好好说说不过,结果如何我可不敢保证啊?”
“哈哈,你去说就好。这京城谁不知道你足智多谋,这世上就没有你办不成的事!”
“对,这酒老夫就不喝了,现在回去准备宝钞去。”
这就话顿时提醒了众人,既然韩度松口了,那就赶紧回家去把宝钞给他送来。等他收下宝钞,那还怕韩度不竭尽全力帮他们想办法?
哼!若是他们的孩子进不去书院,这些宝钞可是不允许韩度退的!
韩度看着一个个飞快离去的背影,忽然端着酒杯笑了起来。想了一下,韩度忽然觉得一个人五千贯,这价格好像有点低了。当初自己和朱寿,就应该多要点。这些人一个个当总督都养的肥了,现在让他们出出血,也算是他们支持书院了。
至于薛祥,恐怕等他看到这些人送来的宝钞,他比自己还要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