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奇对所有这些都是充耳不闻,无论传的多么厉害,他觉得对他根本没有一点影响,当然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或许是他站在高处太久了,觉得没有什么比他还高的。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无视于国法、党纪和道德约束,自我膨胀得太过于厉害了。
现在,他正安逸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着神,他还在想该怎么对付张祈恩和江倩这个奸夫淫妇。这时,他被那个一再被他伤害的女孩子叫醒,转头一看,只见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煲汤,一脸温情地说着:“你这么累,喝点汤补补身体吧。”
“恩,想不到你还挺体贴的……”常安奇接过汤喝了下去,他觉得味道很甜,而且有点怪怪的气味,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或许是什么滋补的佳品吧。
突然,他觉得一阵剧痛,原来他的颈项上被那个女孩子扎了一针。他想叫,却怎么也叫不出声来,力气一点点地消失了。
“你好好安息吧。”女孩将针筒一扔,很安静地说道,然后默默地看着常安奇的生命一点点的逝去,她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没有任何的负罪感,有的只是开心的感觉。待常安奇生命体征全部消失,这个女孩子才慢慢地拨打了警察局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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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瑞林看着眼前儿子那张惨白的脸,心中一阵颤抖。接到警察局的通知后,他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案现场。此时的他老泪垂流,或许正是自己的娇纵害苦了儿子,要不然他不会如此放荡不羁,最后死在自己的别墅里。
好在此时宋珂宁目前不在北京,在全国媒体纷纷攻击常安奇的时候,常瑞林便把她送去了北戴河静养。如果此时她在的话,还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常瑞林抚摸着儿子那没有任何热度的脸,心如刀绞。诚然,外面对常安奇的风闻并不好,不过他总归是自己的儿子,而且自己编织的权力网也要由他来继承,可是现在,他就躺在自己面前,那么安详,那么柔弱,仿佛一个初生的婴儿一般纯洁。他就这么去了,没有留下任何讯息,有的只有白人送黑人的哀痛。
这两天常瑞林可以说是老了十岁,丑闻随时在自己儿子身边环绕,虽然内地和香港的传媒让自己牢牢地控制住了,但此前暴露出来的内幕让自己非常被动。目前网络上自己负面新闻成堆,昨天中组部部长找自己谈了会儿心,那腔调已经不再是下级对上级的态度,完全是以组织的口气和自己说话,看来自己形势不妙啊。在这个紧要当口,儿子又出事了,这次凶手是自己报警的,但她身上的伤势已经证明了儿子对她曾经做过什么,医院的证明再次给自己的儿子定了性:衣冠禽兽。
“哎……”常瑞林叹息了一声,整个人的精神都要跨塌下来了,现在局势已经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即使位高如他,也只有静观事态的展。还有他的妻子宋珂宁,希望她永远不要回来,如果她知道自己儿子出了什么事情,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此时局势的展确实远远出人们的预料,在常瑞林痛心爱子和自感未来渺茫的时候,关于他的决议便下来了。这次来找他谈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陈紫来。他不是以个人的身份来的,而带来的是他所保护的那位人的建议,“这次的情况很明显了,如果你不主动因病辞去党内外的职务的话,那对党和政府的声望绝对是有严重妨害的。”
常瑞林脸色越苍白了,辛苦建立的权位在一朝之间就面临崩塌,确实对他是一个严重的打击。他开口想说什么,但面对陈紫来那凌厉的眼光的时候,却又咽了回去。龙组是干什么的?那绝对是极端的民族主义的组织,对待汉奸和损害中国人利益的事情向来都放在第一位处理的,如今自己儿子几罪齐,再加上其他一些事情,这个时候自己不垮台,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常瑞林叹息了一声,默默地点了点头,这次彻底完了,不要说替儿子报仇,这次自己连现在的位置也保不住了。
几个小时后,随着常瑞林的“因病”下台,媒体再也没有留下任何情面,铺天盖地的新闻席卷而来。各大媒体蜂拥而至京城,来采访这一次重大的丑闻。
常安奇死亡时的很多照片,甚至是连他做龌龊之事的录像片段也在网站上广外流传开来。常安奇这个名字也迅在神州大地上有了名起来,只不过好的名声和事件的流传是和他绝缘的,他现在把汉奸、卖国贼和买凶杀人者这些屎盆子牢牢地扣在头上,永世不得翻身。常安奇的风流事迹也很快流传开来,他的许多**女性的花样令人指之极,加上此前《香江晨报》暴露的他在生前伙同日本人来加害张祈恩的事情,可以说整个人是臭名昭著了。
常瑞林虽然下野了,但他的身分是不可能被公布让所有的人民知道,这关系到政府高层的声誉问题,因此常安奇只是被说成一个厅级官员的家属,当然明眼人一联想到“常瑞林”的“因病辞职”,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这些表面功夫是要做的。
常安奇如此离奇的死法,再加上此后的“因病辞职”,大家都知道常瑞林大势已去,再无回天着力。那些曾经依附在常瑞林羽翼下的人都没有来参加他儿子的葬礼,常安奇生前所谓的挚友真朋现在也是一个人影也不见。就连最普通人的葬礼都要比常安奇的热闹,整个葬礼现场冷静至极。
常云洁现在心里也是揪心地痛,她这时才醒悟到自己是不是做得有点过分了,虽然她恨她的父亲,恨包办婚姻,但她还没有想到过要让她的弟弟去见上帝,更没想到过常瑞林会因此垮台。她反思着自己所做过的一切,觉得自己是罪孽深重,一个好好的家就被她给毁了。
宋珂宁最终还是得到消息从北戴河赶回来了,当她见到儿子遗体的第一面就昏了过去。随后,无休止地哭泣,对儿子恨铁不成钢的爱,再加上老年丧子的痛苦,终于导致精神失常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在医院里,只要不提起她的儿子,她还是比较正常,有自己的思想和认识,和常人无异。可是只要稍微提及,那绝对是一个恶梦,她会一直折磨着把自己弄昏过去再罢休。儿子和常安奇,这两个词是对她刺激最大的两个称呼。
在失去儿子、媒体爆儿子的一连串丑闻、爱人又患上了精神病、自己也“因病”需要疗养一连串的打击面前,常瑞林几乎要崩溃了。而且此后他在无意间翻看女儿日记的时候竟然现了一个让他无法相信的事实:向新闻界爆出这一切内幕,安排某些特定事件生的竟然是他的亲生女儿——常云洁。
这一沉重的打击让他整个人几乎都要窒息死去了。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不再想要什么权力,就想平静地和家人在一起,可这一梦想现在已经无法实现,他觉得自己半点也不恨女儿了,回想他以前所做的一切,他可以理解女儿为何会这样做。
接着来的是他被送往了秦皇岛静养,而送他去的人则是龙组的高手。他曾经的党羽已经转投了他人,突然他有一种看透了世俗的想法。在疗养院的时候,趁工作人员不注意,他选择了自杀。他吃了一整瓶强效安眠药,死的时候却很安详,似乎给人的感觉是一个解脱。
常瑞林死的时候,守候在他灵堂只有两个人,常云洁和他的丈夫。
常云洁的丈夫根本不关心这个老丈人是死是活,他在生的时候位高权重,当然要尊敬而且还有一点点惧怕,但现在常家什么都没有了,他再也不需要去尊敬和看护这个他不喜欢的老头子。在守了一天灵后,借故公事繁忙离开了灵堂到外面寻乐子去了。
常云洁在灵堂上放声大哭,一个好好的家就这样被她给毁了。但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现在所有的变化远远的出了常云洁所能承受的限度。
没过多久,她便把她的全部财产都捐给了贫困户和需要钱上学的孩子们,接着她便凭空失踪了。后来听有认识她的人说她已经出家当尼姑了,也有人说看见了一个卖菜的女菜农长的很像她,不过不管怎么样,在常家人里她的结局相对而言却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