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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镇上唯一的客店中,朱家兄弟见到了张虎救的女人。
她仍昏迷不醒,脸和唇白的没有半分血色,瘦得皮包骨头,头发散乱枯黄,连呼吸都很微弱。
“艹,这叫漂亮啊。”朱棣拍西瓜似的给了张虎脑袋一下。
“连能看都算不上。”三哥一如既往的毒舌。
“就,就是。”就更不符合二哥的审美了。
五哥就不会关注这些有的没的,医者父母心,先诊个脉再说。
“手足筋牵、六脉俱脱,应是肝郁气逆、长期饥饿所致。”行医几个月,老五理论联系实际,水平蹭蹭见涨。
他便用针刺其十指出血,又在曲池、人中下针。俄顷,便听嘶一声,那女子竟真悠悠转醒了。
朱桢几个纷纷点赞,老五医术越精湛,大家就越安心!
“这不算什么。”老五谦虚的笑笑,又开了方子,准备让小弟去抓药。
但转念一想,镇上的生药铺,药品十分有限,还是自己亲自去一趟,也好当场调整药方。
临走前,他还嘱咐道:“给她弄点小米粥,加点糖。”
张虎很快端来了粥,见洪家四兄弟抄着手,自顾自聊天、
‘唉,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他暗叹一声,只好自己给女子喂粥。
一碗粥下肚,女子的嘴唇有了点血色,轻声细语向几人道谢。
“看来是死不了了。”朱棣拍拍屁股站起来,对女子道:“待会儿抓回药来,让店家给你煎了,不用给钱了。”
“走走,回去排练了。”惜时如金的三哥早就不耐烦了。
见他几个说话间就要出去,张虎忙阻拦道:
“几位爷别走啊,这女子怎地处置?恁拿个章程啊。”
“人是你捡的,干我们屁事。”朱桢给他个大白眼,对他迟到还耽误大家排练很不满意。
“你脑袋被门夹了啊?”朱棣还是很仗义的,对张虎道:“伱要是怕说不清楚,就送官府吧。”
张虎都傻眼了,麻痹老子辛辛苦苦把人从县衙弄来,转头再给送回去?
还好那女子反应快,捂着脸嘤嘤哭起来。
“不要把我送去官府,不然我就死定了。”
“咋,你是罪犯?”朱登时来了兴趣道:“那更得送去了,说不定还能领笔赏银呢。”
“我不是罪犯,我没有犯过罪……”女子哭着摇头,样子十分可怜。
可惜朱元璋的儿子们,缺少怜香惜玉这块基因,反而一本正经的议论开了。
“没犯过罪,怕被送去官府。那就是她家里有人犯罪了。”
“恩,被家里人牵连,籍没入官了。”
“我父亲也是被冤枉的,呜呜……”女子捂着脸哭,心里大骂,草泥马,有点同情心好不好!
“呦,看来是说着了。”其实哥儿几个是有同情心的,可惜不多。“被冤枉的罪犯也是罪犯啊。”
“你们怎么这么冷血啊?”女子终于忍不住,抬头怒道:“你们不也是被父亲牵连,才落到这般田地的吗……”
她猛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说话声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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