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臣的荣幸。”李善长忙双手举杯,一饮而尽。
样子要比过年时收敛多了……
“对了,天德掉泪了吗?”一旁的曹国公李贞笑问道。
“那能不掉吗?”李善长笑道:“老哥又不是不知道,徐天德多宝贝他这个女儿。”
“哈哈哈,以后就是咱的儿媳了。”朱元璋得意坏了。人逢喜事精神爽,便跟一桌老兄弟,放开了喝起来。
李善长也陪着皇帝放开了喝。两人仿佛回到了当年,刚刚在滁州城结识的时候……
“大哥伱是不知道。那时候,你这个本家啊,傲气的很。压根瞧不起咱这个泥腿子。”朱元璋醉态可掬的对李贞道:
“当然,那时候咱确实也不咋滴,军纪太差了。攻下滁州之后,周德兴他们就到处抢劫大户,还强抢民女。”
“啊?”李贞吃惊道:“皇上不砍了他们的脑袋?”
“那时候,咱刚领着天德、汤和他们二十四个兄弟离开濠州,收编了驴牌寨、横山涧的土匪,哪知道军纪是什么东西?”朱元璋素来坦诚,拍了拍李善长的肩膀:
“那时候,咱老李可是滁州,十里八乡有名的俊秀才,为了百姓便来拜见咱。毫不客气的跟咱说,你们名为义军、实则流寇,抢了一个地方再换一个地方祸害。这样肯定不会长久,就会跟别的反贼一样被剿灭。”
“咱其实也很担心,”朱元璋接着道:“为啥离开濠州城?就是看不惯那帮义军无恶不作,觉得跟这帮虫豸没前途。可咱那时候啥也不懂,只知道他们错了,可不知道咋改啊。就请老李留下来帮咱。”
说着他白一眼李善长道:“可这老小子没眼光,居然不答应。”
“上位误会了,老臣一见面就发现上位乃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必将济世安民矣。”李善长忙解释道:“之所以一开始不答应,是想让上位重视老臣的意见罢了。”
“这样啊。”朱元璋醉态可掬,也没跟他计较,便接着道:“总之咱说破嘴皮子,他就是不答应。咱逼得没法子,便让汤和挑上酒,到他家里找他喝酒。”
“你那是找我喝酒吗?”李善长也酒劲一上,谁都不惧,一脸郁闷道:
“往我面前一坐,把腰间染血的宝剑往桌上一搁,然后就一碗接一碗的和我喝。”
“你可以不喝啊?”朱元璋笑眯眯道。
“不喝?恁不当场拔剑砍了老臣?”李善长郁闷道。
“嘿嘿,咱不是那个意思。”朱老板也不承认。
“反正老臣是这么认为的。”李善长苦笑道:“所以不敢不喝,连喝了十碗,实在是撑不住了。我怕喝死,只好松口。”
“哦,韩国公,就这么加入了?”李贞很好的扮演听众角色。
“可没那么简单,他还跟我提了三个条件。”朱元璋摇头道:“一个是从今往后,严明军纪,严禁强抢民财、欺负妇女、杀人放火。说只有这样,我们才会跟别的反贼不一样。”
“二个是开仓放粮,把刚到手的滁州仓打开,补偿滁州百姓的损失,挽回我们的名声。
“三是,要拜他为师,跟他读书识字。说目不识丁的大佬粗,是成不了大事的。”朱元璋说完这三条,又向李善长举杯道:
“老李啊,咱得好好谢谢你,咱们能有今天,你这三条居功至伟啊。”
“上位谬赞了。”李善长忙双手举杯,流下了羞愧的眼泪道:“上位不用再说了,响鼓不用重锤,老臣知道上位的意思了。确实是老臣忘记了初心,老臣真的知道错了啊。”
“好,咱就知道你老李是个聪明人。”朱元璋满意的点头笑了。“你回去后就安心颐养天年,再不用操心,更不用担心,一切有朕在。”
皇帝接着又笑道:“你也不用羡慕天德,咱把大闺女,下嫁给你家李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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