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在这装大尾巴狼了。”朱桢却哂笑一声道:“你跟你爹都一样,不过是人家喂的一条狗。哦,不对。你爹好歹效忠的是元朝皇帝,你效忠的是个什么鬼?自以为忠心护主,人家早就把你论斤卖了!”
“你胡说!”陈尚海不屑的哼了一声。
“不信你看啊,”朱桢指着四周道:“事实胜于雄辩,你们听了那人的话。趁机对本王发动无耻的偷袭,结果却全军覆没,本王的十条船安然无恙!你就没想想为什么会这样?”
“那是因为你们往船上安了很多炮,以前我们都没见过,毫无防备之下,才吃了这个大亏!”陈尚海咬牙切齿道。
“哈哈,蠢货,你怎么不想想,那人为什么不告诉你们这一点?我们往船上安了这么多火炮,那动静可比本王出征大多了。”朱桢言之凿凿道:“没道理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嘶……”陈尚海果然被带到了沟里,独眼中凶光闪烁。
“所以那人啊,分明是想借本王之手除掉你们!”老六扶了扶‘墨镜’,语气深沉道:“虽然本王也很高兴能除掉你们,但被人当枪使这件事,让我很生气!”
“……”罗先生都听傻了,难道不是殿下以身作饵,诱使对方出手吗?老六这张嘴哟,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与那曹贼何异?
“所以,供出那个人,本王会替你们报仇的。”老六义正辞严道:“而且还会还你自由,这笔交易很划算吧?”
“你就不怕我再兴风作浪?”陈尚海大声问道。
“哈哈哈!”楚王殿下用不屑的大笑回答。
“是啊,你宁肯对着栏杆上的海鸥笑,都不肯看我一眼。”陈尚海幽幽自伤道:“看来我在你眼里,还不如一只鸟。”
“……”老六嘴角微抽,才知道原来自己说着说着话,脸又跑偏了。但他惯会装腔作势,继续对着那只鸟道:“鸟是自由的,而你是本王的俘虏,所以你还真不如一只鸟。”
“恁娘……”陈尚海气得险些吐血。
“你考虑考虑,”朱桢挥挥手道:“回京之前,给本王答复,我的承诺都作数。”
侍卫便将陈尚海带下舱底的牢房;而那只栏杆上的海鸥,展翅飞向了自由的天空。
‘我确实不如一只鸟……’陈尚海最后看一眼,海鸥飞翔的天空,便被舱盖隔绝了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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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完了陈尚海,楚王殿下便以晕船为由,让罗老师在外头盯着,自己躲进舱室不再露面。反正后续事宜早都安排好了,不用他操心。
晚些时候,罗贯中进来禀报说,交给海寇的黄金全都回收完毕,非但一百万两一两不少,还从俘获的海盗船上,搜出了金银铜钱、珠宝玉器合计二十余万两。
汪大渊很懂这行,解释说这是因为海寇互相不信任。所以除非老巢有自己家人,否则出海时,都习惯将细软随身携带,以免被偷家。
楚王殿下一边用鸡蛋按揉眼眶,一边感慨道:“那也真他妈有钱啊……”
“是啊,扣除伤亡抚恤,给将士们的赏银,剩下的钱也足够殿下回本了。”罗老师账算得叭叭的,所有买船造炮的成本都在他心里装着呢。
“那是,不过你这思维也得进步啊。哪有花自己的钱做买卖的?花别人的钱不香吗?”朱桢大笑道。
“……”罗老师好容易才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接着禀报道:“另外,已经从俘虏口中审问出两部海寇的老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