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太子放声大笑道:“你这俏皮话真是刚出窑的瓦盆——一套接一套啊!”
“哈哈哈!”兄弟俩笑作一团,而后太子擦擦泪道:“好吧,虽然当大哥的不该这样说,其实我也挺看不上这俩货的。”
老七自不消说,那是从根上就烂了的坏种,虽然带兵打仗很有一套,但十足是个变态,喜欢以折磨人为乐。
“最可惜的就是老十,他自幼聪慧过人,备受父皇母后喜爱,这些年我也时常把他带在身边,勤加教导,实指望能再培养出一个你这样的好帮手来。”太子惋惜的叹息一声:
“在我身边时,他的表现也很不错,谦恭下士,博学多识,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对政务国事也有独到的见解,谁知这些都是假象。这才就藩一年,他就开始沉溺女色,终日过起了酒池肉林的侈奢生活。”
说着他压低声音,有些羞于启齿道:“这厮还唯恐享受不尽人间欢乐,便一心想长生不老,终日焚香诵经,烧炼仙丹,派王府官员到处寻访名医良药,宠信方士,跟他们学习房中之术,气得父皇派人去斥责他好几回,也不知有没有改正。”
“改不了的。”朱桢叹气道:“老十就是个耽于享乐的性格。但说实在的,生下来就是亲王,这样的性格再正常不过。”
“是啊。”太子叹息道:“你跟你哥哥们,都是过过苦日子的,再往下的弟弟们,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千奴万婢了。确实跟你们很不一样,教也教不过来……”
其实包括老八在内,都是胸无大志的尽情享乐派,始终只关注满足自己的欲望。
“其实也分人,大哥别灰心,我看老十一还有往下几个弟弟,都是好苗子。”朱桢笑道:“回头我带他们到云南,好好历练几年,就可以担当大任了。”
“嗯,我看行。”太子深以为然道:“亲王身负藩国重任,必须要经过足够的历练,证明自己可堪大任才能去就藩。不能因为他是老朱家的子孙,就可以不学无术,祸害百姓。”
“大哥说的太对了,这正是臣弟一直想跟你说的,”老六重重点头道:“文官武将,都得从底层做起,哪怕常茂、邓镇这种,年纪轻轻就继承公爵之位的,不也得先从基层军官做起,一点点的往上升吗?”
“为什么父皇怕他们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就不怕自己的儿子,昏庸无能、祸国殃民呢?”朱桢沉声问道:“所以,目前的就藩机制必须要改一改了,不能到了年纪就之国,得历练,得考核,得让他们证明自己。不然臣弟还真不放心,把将士们浴血奋战打下来的土地交给他们!”
“嗯,是这个理儿。”太子赞同的颔首道:“咱们都好好寻思寻思这事儿,回头心里有了章程,一起跟父皇唠唠。”
“行。”老六点点头,嘿然笑道:“只要我还没被那帮文官撵走……”
“这里是你家,谁敢撵你走?!”太子提高声调道:“那些文官就喜欢无事生非,让他们随便说去,反正奏本递上来也是我批。”
“不过有句话,他们说的也有道理,臣弟现在是藩王了,不在自己的藩国呆着,跑到京城赖着不走,难免招人闲话。”朱桢轻叹一声道:“所以等大比之后,我还是回云南吧。”
“唉……”太子还想再劝,但他忽然意识到,老六现在在京城呆着也不舒服了。也是,在藩国里说一不二,称王称霸惯了,跑到京里来束手束脚、伏低做小,换了谁也不会舒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