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谁?
那是谁?渊吗?
少女脸上笑容一点一点凝滞住,看到那边穿着一身褐色短打的孩子,似乎是刚刚总角,虚岁九岁,头发分成两半各自扎成一个小小的发包,脸上带着婴儿肥,鬓角几缕软乎乎的头发,咬牙切齿地走过来。
本来打算要捡起剑来,微微一怔。
看到前面一位身着长裙的少女,看到她一身符合这个时代的黑色端庄长裙,发髻束起,明明是予人端庄大气的装束,却不知为何只是觉得清丽,褐色的瞳孔在阳光下犹如宝石,睫毛长而黑,皮肤白皙。
是很好看很好看很好看的姑娘。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点呆呆的。
其实只是六岁多点的孩子想着。
至于为何不是垂髫而是把头发扎起来。
人们总说这个孩子出生便性格直,连头发都是炸开的,不束起来的话就像是顶着一头炸开的毛儿在街道上乱跑,还是扎起来。
看了看自己的木剑,就在那女子的脚旁,看到了一双浅藕色薄底鞋,然后看着自己的剑,本来打算直接蹲下拿着剑的,可是好友就在后面,孩子与生俱来的那股子倔脾气上来了。
哼!堂堂大丈夫,岂能在女子裙下去取剑?!
不行!
绝对不行!
孩子瞪着那姑娘,想要靠着意念让对方后退,可是后者也是直直看着他,还处于小屁孩阶段的元始天尊无奈败退,发现论性格直接倔脾气,对面似乎并不比自己稍弱。
可恶啊
孩子只好憋着气拿来了一根树枝,蹲在旁边伸出手,用树枝把自己的剑扒拉过来,好,加油,再来一点,再来一
然后他看到那位看上去美好好看的少女下意识迈了一步。
藕色浅底鞋轻轻踩在了木剑的剑柄上,不算是踩,只是压住。
然后他就拨不动了。
!!!!
孩子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眼睛一点一点瞪大。
拉了拉剑,拔不动。
看了看见,又抬起头。
看了看那不知道有意还是无心的少女。
少女也下意识看着他。
然后那孩子努力了两次,眼睛瞪大,气得然后肉眼可见地出现两大包泪花,这时候少女才回过神来,微微一怔,连忙收回动作,那孩子涨红了脸,一边因为倔脾气气得哭一边咬牙切齿地往出拔剑。
“啊,阿渊你哭了?!”
“谁欺负了你!”
那位显而易见出身好很多的孩子跑出来,看到自己好友的样子,大惊失色。
“不要你管我!”
“我也没哭!”
身穿着平民服饰的孩子用灰扑扑的袖口重重擦了眼泪。
转过身。
吸了吸鼻子。
然后一如既往昂起头,哼了一声。
大步地往前走。
木剑拖在背后,咔拉咔拉地在泥土地上留下了一个划痕,气鼓鼓地往外走,一副我很生气不要理我的样子,稍微年岁大一些的少年期章邯挠着头,无可奈何:“唉,又生气了”
“可是黑冰台的精锐选拔真的很难啊。”
这位好友虽然也是军中出身的家庭,但是祖父和父亲先后战死。
家学也不怎么渊源,哪怕是很努力的修行军中的技击之术,但是最后也只可能做一个精锐的甲士,捞到些许的军功爵,想要进入黑冰台,成为大秦铁骑当中都是精锐传说的黑冰台核心,太难了。
他抬起头的时候,却没能看到天女珏。
后者早已经以障眼法避开了他。
想着刚刚归墟指引的目标,珏若有所思,嗯,归墟之主这个大势力的霸主目标是渊,也就是说,渊是和他交锋的敌人?归墟之主想要避开在现实的交锋,尝试在历史中诛杀渊,或者改变渊的命格。
然后借此削弱阿渊,降低他的底蕴和实力?
珏很轻易地将事情的大概推断出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归墟之主没有让自己的心腹核心去参与这件事情,而是选择让自己参与此事?一个个问题在少女心中浮现,最后化作了方才的幼年版本的渊。
刚刚她只是下意识地想要让他站住。
所以本性稍微有些许天然的天女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法。
而对于这样的性格变化。
某位贫穷且直接的馆主应当要负主要责任。
少女回想刚刚婴儿肥,总角垂发,含着两大包眼泪气鼓鼓拖着剑往出去走的幼年期剑仙,心中充斥着抱歉充斥着好奇,以及些许的奇异感觉,手指按揉眉心:“为什么觉得稍微欺负一下阿渊会有点好玩?”
“不行不行,珏,你不能这样。”
“王母娘娘教导过的,不可以这样”
“不可以欺负弱小。”
“可是阿渊明明很强,所以可以欺负一下?”
“啊不不不,不对,这样不合乎逻辑。”
“而且五六岁的阿渊也是会哭鼻子的啊,有点新奇。”
“等等,对于外人要宽和待人,可是阿渊也不是外人,不是外人也不能欺负。”
少女压制住了好奇和些许的趣味感,忽而想起过往发生的一幕,想到了曾经水鬼愤怒地声讨伏特加娘娘,在漫画的题材选择上针锋相对,当时的伏特加娘娘似乎涉猎了新的范围,而作为忠实订阅者的水鬼表示接受不能。
那时候的伏特加娘娘右手重重一拍桌面,中气十足地说过一句话。
‘欺负?!’
‘错错错,情侣之间的欺负叫什么欺负?爱侣之间叫什么欺负?’
‘达瓦里希,要把目光放长远,接受一切啊!’
‘那玩意儿叫做情趣!再往大点,人类都是有轻微受虐倾向的,快乐和痛苦往往相随的,而这个放在我的漫画里就叫做捆绑拘束s’只是可惜,当初的伏特加娘娘还没有说完,就被水鬼直接一五升快乐水瓶放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