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这才一一起身,找了个地方坐下,落座之後,小侯爷紧了紧衣服,开口道:“爹,这儿也太冷了一些,这冷的天气,还怎打仗?”
“打不了了。”
沈毅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所以现在只是围了盛京,没办法打,也打不进去,不过这一围。”
沈侯爷轻声道:“城外的木材木炭运不进去,城的朱真人,挨饿不挨饿两说,这个冬天受冻是一定会受冻了。”
沈周低头思考了一番,然後开口道:“那…会冻死人吧。”
“自然会。”
沈毅笑着说道:“会冻死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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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沈毅看向兄弟三个人,问道:“你们在大同如何?”
沈瑛与沈周都低着头没有说话。
小侯爷刚想叫苦,看到沈毅的目光之後,又微微低头,咬牙道:“还成,只是在鞑靼人手,吃了些亏。”
“薛威与我说了。”
沈老爷低头喝茶,开口道:“他在信,把你们三个人一顿好夸。”
“说你们三兄弟独立带兵,与鞑靼人纠缠了好几天,我本来还有些不信,现在看来,似乎这事不假。”
小侯爷叹了口气:“薛叔在您面前,当然要夸奖我们,事实上,我们虽然跟鞑靼人纠缠了几天,但是处处吃亏。”
“到现在…”
沈渊默然道:“我们兄弟心还有些不舒服。”
沈老爷哑然一笑,看向沈渊:“你上前来。”
说完这句话,他又看向沈瑛与沈周,开口道:“孩子们,你们先下去睡一觉,稍晚一些你们再过来,咱们爷几个一起吃饭,饭桌上再好好说。”
两兄弟看了看沈渊,然後都站了起来,躬身退了出去。
等他们离开之後,大帐只剩下了父子二人,沈老爷问道:“太子是自己不愿意出关,还是你没让他出关?”
“他自己犹犹豫豫。”
沈渊撇了撇嘴:“摆明了不太敢出来,儿子给他留了点面子,就没有让他出来。”
沈毅轻轻点头,又问道:“在大同这段时间,有什感想?”
沈渊想了想,才开口说道:“鞑靼人很厉害。”
“不过,薛叔手下的玄甲军骑兵,也相当厉害,可以与鞑靼人不相上下,甚至胜过鞑靼人一些。”
“他麾下那支精骑,至今…”
沈毅微微摇头:“不足五千人。”
沈老爷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问道:“朝廷马上就要搬到燕京,在那之後,为父大约就要在朝廷做几年事,而边军…”
“不能说交给你带,但是你大约就要常留在薛威军中,好好跟他学一学本事了。”
“至於其中辛苦,你这一个月,应该已经体会到了。”
沈渊“啊”了一声,惊道:“爹,儿子连家都不能回了?”
“自然是能回的。”
沈毅笑了笑,开口道:“随时可以回来。”
只是不要与薛威一起回来就是了。
当然了,後面这半这句话,沈毅没有明说。
也没有必要说出来。
“你自己想清楚。”
沈毅从自己的桌子上取了两份文书,放在了沈渊面前,缓缓说道:“这有两份文书,一份是向皇家求婚大公主的文书,为父递上去,你们明年就会成婚。”
“如果是这一份,你以後就留在燕京享福就是。”
小侯爷眨了眨眼睛,问道:“另一份呢?”
“另一份,也是求陛下赐婚的文书。”
“不过…”
沈老爷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缓缓说道。
“对象是高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