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
虽然是同样的地点，同样的蓝色虫门，但当华烨率领舰队越过去之后，却直接呆立当场。
没有卡尔，也没有那个讨人厌的斯诺，甚至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曾经那个庞大的死歌书院，似乎凭空消失了一般，周围只剩下一片死寂的星空。
“真是见鬼了，这什么情况！”
华烨不信邪，开着天宫号绕着周围的星域转了一大圈，却始终没有找到哪怕一丁点和死歌书院有关的东西。
不仅如此，这里甚至连一颗像样的星球都没有，就好像是一个宇宙垃圾场一样，周围除了陨石碎块外，就只剩一些残破不堪的小行星，完全没有生命活动的迹象。
这条件，简直比他被凯莎流放那会儿还要差。
“等等，不对啊，我上次来的时候，这里可不是这样的啊。”这时华烨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从中央王座上跳了下来。
他先是在周围转了两圈，然后才疑惑地说道：“若宁，该不会是你带错路了吧？”
因为死歌书院前面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周围也没有什么遮挡物，所以华烨隐约还记得一些上次来时看到的场景。
别的不好说，但至少附近的行星肯定都是完整的。
或许是因为被流放了数万年的原故吧，华烨本身对这一方面就非常敏感，如果死歌书院建立在这么一个荒凉死寂的地方，那他肯定会注意到的，不可能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带错路？你在开玩笑吗？”
若宁没好气地看了华烨一眼：“这么说吧，就算你萎了，我也不可能带错路的。”
如果是别的什么，若宁也懒得跟华烨计较那么多。
唯独这个不行。
感知周围环境和地点，并牢记每一个坐标，是学习虫洞技术的必修课，也是最基础的能力。
所以不论在任何时候，说一个虫洞高手带错路，都是对其最大的侮辱。
……
而身为宇宙里为数不多的顶尖虫洞高手之一，若宁可以清楚地记住每一个到过的地方，哪怕只是匆匆而过的也不例外。
换句话说，就是所过之处皆能成为她的虫洞坐标。
不经意的地方尚且如此，更别说像死歌书院这种知名建筑了。
虽然上次来的时候她被拒之门外，并没有跟随华烨一起进入虫门，也不知道真正的死歌书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但她可以保证，刚才的虫门坐标绝对不会有问题，就是他们上次来时见到的那个。
不过……
看着周围那些不知道漂浮了多少万年的“破烂”，若宁也觉得有哪里不对。
卡尔好歹也算宇宙大神之一，就再怎么不讲究，也不可能把家安在垃圾场里吧。
更别说这还是一个荒废的垃圾场。
若宁首先想到的，就是卡尔改变了虫桥出口的位置，所以他们才会出现在一个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地点。
可当她仔细检查过虫门，并反复进出了三次之后，就推翻了这一想法。
时空通道并没有被转移过的痕迹，这一点很明显。
而且通道也很稳固，没有新开辟时的那种虚浮感，入口和出口都是如此。
“难道卡尔把死歌书院搬走了？”若宁在心里想着。
虫桥没变过，那出口位置就不会有任何变化。
虽然一个宇宙大神突然搬家这种事在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多少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但除了这个解释，她真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可能了。
华烨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见若宁一直没有理他，就连忙说了几句骚……好话，算是把这个话题揭过去了。
之后，又寻找了一圈依旧无果后，华烨只能叹了口气，带着手下的天渣悻悻而回。
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像无头苍蝇一样在那个死寂星域中乱飞的时候，一墙之隔外，死歌书院的斯诺正平静地注视着他。
不，应该说是亿墙之隔。
毕竟谁也不知道卡尔把自家的虫洞出口前的那一片空间转移去了哪里。
斯诺就站在那里，通过卡尔留下的投影，像看电影一样看着华烨在那一片不毛之地里闷头乱转。
“呵呵……”
华烨那一副摸不着头脑的蠢样子，看的斯诺不禁笑出了声。
他看不上华烨，哪怕华烨如今已经身负黑洞引擎，且麾下聚集了数千天渣也是一样。
一个棋子而已，只要跳不出棋盘，再怎么强大也依旧只能任人摆布。
就像现在。
卡尔不想见他，他就永远也找不到通往死歌书院的路。
等华烨离开，斯诺又等了好一会儿，直到确定他是真的已经走了之后，这才转身走进了书院大厅。
“我神，华烨已经知难而退了。”斯诺来到卡尔身前，恭敬地说道。
“那就好。”
卡尔依旧伏在桌子上写着那些谁也看不懂的符号，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斯诺也很识趣，见此情景，便安静地退了出去。
一时间，大厅里重新恢复了原本的安静，只剩下了笔尖在纸上划过时发出的沙沙声。
良久之后，声音突然一顿，
似乎是已经写完了，卡尔收起桌子上的纸笔，抬起头看着空旷的大厅，喃喃自语道：“没想到鹤熙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针对黑洞引擎的办法，倒是失算了。”
通过大时钟，他能清楚地看到天使星云发生的一切，自然是知道天渣如今的处境的。
而且，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内。
因为就是他屏蔽了天使星云的通讯，并特意让华烨接触到了远在银河系边缘的暗影星。
而这么做的目的也很简单，那就是引起地球的注意，或者说是引起那艘天基号的注意。
如果只是单纯想毁掉天使星云，以及凯莎建立的正义秩序的话，他根本没必要做这么多。
事情也的确和他计划的一样。
天使星云通讯被屏蔽之后，天基号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再加上那几个被他引导着进入虫桥的鱼饵，果然把江平安钓出来了。
当然，他并不是想设计针对江平安，只是想利用他转移某个存在的注意力而已。
毕竟现在算是他研究虚空的关键时刻，他必须保证不会有任何意外情况发生。
而地球上那个神秘莫测的古神，对他而言就是最大的意外。
通过太空留下的笔记，卡尔很清楚，对一个古神来说，在茫茫宇宙中找到这里并不难。
万一对方也反感自己打开虚空通道，在关键时候跑来转一圈，那他还真没辙，之前所做的努力也只能是前功尽弃了。
虽然卡尔很清楚，发生这种事的概率很小，但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介意让这个概率再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