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真指着荆穆,忽然怪笑起来。
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明白了!”
“全都明白了!”
“我和那个贱男人,都不过是你的棋子而已。我们都在给你机会,你的野心绝不仅仅只是攀附我,做第二个任宰。你要做真正的人上人,你要在太玄门这块仙铁浇灌的土地上,撕裂自己的领地。”
“你才是真正最危险,也最深沉的那个。”
“我们都被你骗了···你的计划,从两年前就开始了,或许是见到我的那一刻,又或许是见到贱男人的那一刻,还或许···更早、更早。”
荆穆沉默,没有解释,没有辩解。
有些话,解释不清。
何况···今时今日这种结果,究竟是天意还是人为?
荆穆自己也说不清了。
虽然在他似乎都变得模糊的记忆里,起初的事端开始,他是被动的。
但是莫名的,他又觉得这一切,他是主动的。
他现在的一切,不是他求来的,也不是命运使然,而是早有谋划,早有准备···处心积虑。
夜幕越发的深沉。
远处的山雀,站在树上,躲在抽出嫩芽的树枝底下,眼中闪烁着充沛的灵性。
梳理了一下被雨水打湿的翅膀,抖动了一下身体,随后振翅高飞,扑入那茫茫的雨幕里,消失在了无垠的夜色中。
荆穆没有留宿阁楼。
即使他和李玄真之间的关系,其实早就说不清,更解释不清了。而李玄真也并不抗拒他留下来,甚至有意无意的在吸引他,诱惑他。
但是荆穆刚刚喝了酒,喝过酒的人···不适合开车。
又过了小半个月。
一艘科技感十足的飞船,停留在了太玄门的山门脚下。
许许多多的太玄门弟子,都探头探脑的看着那巨大的,闪烁着银光,镶嵌着大片水晶,还有符文灵光的机械造物,露出好奇的表情。
虽然早就听说,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许许多多不可思议的地方,有着许多与他们接触、了解的文明,决然不同的文明。
但是真正见识过,了解过的人,却并没有那么多。
倒是已经等候在门口的太玄门高层,都没有什么意外之色。
修为若是到了元神境,世界之内的距离,都已经不再是什么大问题。
几乎每一个有些年纪的元神修士,都有过一段游历天下的经历。
南方的那些花样,他们早就见识过了。
虽然对于低阶修士而言,那种类型的文明,或许更有吸引力,更显得花样繁多,千奇百怪。
但是对于真正上了档次的修士来讲,所有的内核,都未改变。
一切···都还是一切。
无论包裹的外衣是什么,内在的东西,始终不曾更改。
北方非炼狱,南方也非乐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