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老婆还有小儿媳的抱怨,只当放屁,根本不给反驳的机会。
杨连城听说张浩南又参加了一个分管工业副市长的会议之后,回家便跟还在市政府后勤上班的老婆打听小道消息。
“就一点风声也没有?”
“你说话真是有劲嘞,我又不是市长办公室的秘书,哪可能打听得清清楚楚?还有到底啥意思啊?我看电瓶厂也不哪样啊,就一点点大,还不及兴合镇的面粉厂大。”
“你懂只卵。”
晚上躺着抽烟的杨连城仔细琢磨着,首先有一点可以明确,电瓶厂肯定是要扩建的,生产线买哪里的,他不关心,这不是重点;其次就是电瓶厂肯定是属于大项目的配套工厂之一,这个大项目就是造电瓶车,总装工厂在建康的可能性很大,但沙城本地真的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如果有,肯定是要招人用人的,以张浩南的能力和实力,杨连城不觉得会三五年就关门。
就算建康方面有什么初期要求,后续总归有产能上的变化,作为沙城本乡本土的一份子,他很清楚本地的风格,只要自己能做,那就想方设法也要做,挨打挨骂都无所谓,钱赚到就行。
这个挨打挨骂,可不是只有老板,当官的也是如此。
所以杨连城觉得,市政府肯定会推动这个项目在沙城也落实至少一处总装生产线的。
小儿子在文化局做到死,也不可能升上去,但是在张浩南这里,是有搞头的。
“明早你跟从文娘子说,过完年一起去考个大专。”
“考啥大专啊?”
“让伱说就说,问什么问?”
“总要有个理由啊。”
“没学历怎么跟别人竞争?从文在陈涛手下苦个两三年,朝后一个车间主任跑不了的。”
“车间主任有啥用啊,就这点工资。”
“说了你个笨逼罐头懂只卵,跟老子犟个啥啊?还有明早你回兴合老家,把存折带过来,取一万块,夜里吃饭喊从武过来,两家一家拿五千过去,就当两年开销。”
“为啥啊?”
“你是猪头啊?这两年老子判断从文要吃点苦头,贴他一点钞票很正常,但一碗水要端平,小儿子拿五千,大儿子也要拿五千,这样妯娌之间也没有话讲。你不要老是把欢喜从文摆脸上,做娘几十年了,一点头脑也没有。”
骂骂咧咧一通的杨连城烦躁地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中,然后起身盘腿坐着说道,“要不是从武年纪大,老子是真想他也来陈涛这里上班。我感觉张浩南肯定要把电瓶厂做大,之后肯定还有更大的项目。”
杨连城是经历过一个小企业变成中型企业规模的,那时候日子苦,但发展的规律在,他也在老长洲化工工艺念过半年书,并不是没文化的老顽固。
他的判断是基于对本乡本土的信心,如果说穷困潦倒的时候,还能做出那么一点小成绩,社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以张浩南的能力,不是会十倍甚至百倍于当初他的老单位吗?
如果张浩南真的做出了这样一个成绩,小儿子杨从文就算只是一个车间主任,那日子也不可能说比在文化局打杂差吧?
杨连城的信心源泉,来自乡土挣扎出来的斗志,而张浩南则是让他更有信心的顶级能人。
而在玲珑苑刚睡下的张浩南,自己都没有那么大的信心,他知道大势,但大势里面的饼,那可不是随便喂到嘴里的,该抢还得抢。
第二天一早,洗漱好的张浩南心里压根没揣着事业,因为苏姜打了个电话过来,问他圣诞节有个文艺表演要不要过去看,一想到沈锦蛮,张浩南顿时格局全无,开着帕萨特就直奔“松建高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