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在跟张浩南合作或者疏远上,不断地反复拉扯,内心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接受着前所未有的煎熬。
实际上,当张浩南的保镖掏出枪的那一刻起,张古古其实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自己的母亲…是不是打算当自己是弃子?!
他毕竟不是独生子。
怀疑就像是一颗种子,得到浇灌,就能发芽。
“帮我干掉那个老婊子,西兰县你可以盖个水泥厂,有多现代化,你就多现代化,五年之内,你有多少产能,就能卖多少钱。”
“浩南哥,就像你讲的,我们都是两江人啊,是老乡。哪有老乡不帮老乡的?”
“良才美质,良才美质啊…”
一脸欣慰的张浩南拍了拍张古古的肩膀,这种人,是绝对的精致利己者,甚至是比较超前的个人主义者,别说国了,家卖起来也是毫无压力。
但凡有一丝犹豫,都是自己不自爱。
“以后想移民去哪儿,跟我说一声。”
“谢谢浩南哥。”
张浩南拉着他坐下,然后助理又递了一张纸过去,张浩南翘着二郎腿,问道:“编号七这个叫乌建平的,你知道多少?”
“他是冰城本地人,是靠溜冰场起家,后来养了一帮人,主要在省内别的城市做城市建筑改造,公司真正的大股东,是韩…是那个老婊子的儿媳还有侄女,前几年在兴安岭有个林场争夺案,死了九个人,都是当地人,我知道是因为前年他们在北林市的矿场也…”
张古古这时候思路很清晰,他直接紧扣“人命关天”这四个字,什么行贿受贿那根本不算个事儿。
毫无疑问的,张浩南是要彻底整死韩茯苓,但是,张古古有些奇怪,难道张浩南不知道韩茯苓上头还有人吗?
他搭上韩茯苓,就是因为这娘们儿背后有人,政务院那边也有关系,很多涉及到国土资源的项目,别人不能做的,她都能做。
当然仅限于黑水省。
而政法系统中,又有不少同盟,再加上以前的“门生故吏”,加起来就是一个绝对庞大的关系网,中央前几年就下来做调查,其实没查出来什么东西。
有证据,但不充分。
再加上大量死无对证,失踪人口三位数,上哪儿说理去?
真正让人不安的,还是魏刚这个老东西来考察黑水省的高校。
韩茯苓当然不会怕这么个退休的老东西,但是,秃头老汉背后的“带头大哥”,下手狠起来的时候,绝对不会软。
只是万万没想到,起爆点居然是王重庆这么个“七品芝麻官儿”。
正常情况下,王重庆能补偿一下冤案就不错了,想要翻天,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偏偏王重庆参加了一趟“长江农业论坛”的老干部会议。
人要是没吃过好的,倒也无所谓;王重庆不仅仅是吃过见过了,还看到了东家的实力,他肯定会有想法。
只是依然经历了漫长的挣扎期,思想斗争也是以年为单位,最后下定决心“白虹贯日”,其实就那么一瞬间,并且王重庆这个老头儿,是把全家老小都押了上去。
事成,他王重庆对得起良心,对得起组织重托,也对得起那小小的西兰县,当然,此时也可以说对得起老百姓了。
事败,这世上,不过是有个叫王重庆的人来过。
就这么简单。
“跟这个乌建平熟吗?”
“还行,偶尔也往来,赌局什么的,也会去捧个场。不瞒浩南哥,我在冰城,还是有点面子的,往来交际的,都喊我一声‘张公子’。”
“你都是张公子了,那我是什么?”
“浩南哥,您是这个…您是‘张大帅’啊!”
张古古冲张浩南竖起大拇指,然后笑得极尽谄媚。
可惜这笑容很快就戛然而止。
“去约乌建平到北方大厦。”
“啊?”
“我在罗斯有条路子,一个奴工八万块。乌建平有多少小弟?”
“百八十个有的。”
“给‘张公子’八百万。”
张浩南对助理说道。
“是,老板。”
张古古一脸懵,他感觉哪里不对劲。
奴工?!
小弟?!
然而张浩南只是咧嘴笑道,“不瞒你说,我在非洲有块地,面积挺大的,刚好筹备一个准国家组织,叫‘沙城和平组织’。但是呢,建设工地肯定是需要人吧?正好缺人手,毕竟非洲人跟我们比起来,不能算勤快的。”
“好了,现在约这个乌建平出来,身体健康呢,就记你账上,算你出口创业。一个人一百二十斤,算你出口一百二十个高档肉罐头。”
这一刻,张古古背皮发麻,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过,他没有犹豫,他竟然真就打通了一个电话,然后说是自己接到了一单大买卖,有五辆北美产的全尺寸suv,全新的,绝非中东二手车。
电话那头顿时欣然答应,说完一句“不见不散”之后,张古古挂断了电话,然后忐忑地看着张浩南:“浩南哥,您看…这样如何?”
“嗯,不错。”
张浩南点点头,然后笑着道,“编号十一的关胜勇,你又知道多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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