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传来杜恩琴包裹歉意的声音,
“该说道歉的应该是我,害杜老板损失了这么多人手。”
做人起码得明事理。
目标虽然没有达成,人没有成功救出,但人家已经尽心尽力,并且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这种时候再进行苛责,太无理取闹。
“我会继续追查,如果接下来有什么线索,会第一时间通知江先生。”
杜恩琴展现干练的商人作风,这种时候多余的客套没有任何意义。
“有劳杜老板。”
江辰放下手机。
“怎么了?”
裴云兮看着他。
“杜恩琴的营救行动失败了,连带着派去的人全部折损,无一回来。”
明明事不关己的裴云兮微微皱眉,“人贩子的实力这么强。”
“人贩子也死了。”
江辰目无焦距的看着茶几,若有所思。
人贩子也死了?
裴云兮诧异,始料未及,不知道荡漾了多少人心湖的眉头皱得更紧。
“谁干的?”
她干脆利落的问。
“目前还不知道。”
“你不是说那只是一个普通青年吗。”
裴云兮言简意赅,理解能力相当通透,刹那之间就察觉到不合常理的地方。
在缅底发生火并不值得大惊小怪,可是总得有利益驱使或者矛盾点吧?
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有这么大分量吗?
“或许是我连累了人家。”
江辰轻声道。
“冲你来的?”
裴云兮目露思量,“可是谁知道他和你的关…”
裴云兮突然停了下来。
一个普通人,确实不合逻辑,假如放在他身上,那就茅塞顿开了。
但是知道这件事、知道那个被困青年与他的关系,也就只有同盟军、以及同样受到委托的和平饭店的老板知道。
“同盟军走漏了风声?”
“你怎么不怀疑是杜恩琴?”
裴云兮微愣,皱着眉,“你不是说,她的人损失惨重吗?”
“所以问题就不会出在她的身上?”
江辰反问,表情平静。
裴云兮忽而安静下来。
倒不是觉得对方多疑。
的确。
谁说没有苦肉计的可能?
而且根据这个思路。
和平饭店的女老板“嫌疑性”反倒最大。
同盟军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是她率先查到了情报,且在派人去救的时候恰好遭遇袭击,所以有没有可能是被人监视了她的动向?
“看来有人非常不欢迎你。”
不管具体是谁,可随着工厂被炸,营救行动被破坏,任何迹象都在指明一个问题。
就如裴女神所言。
有人对江老板存在强烈的敌意。
此时唯一庆幸的是,江辰不喜欢提前庆功,所以即使计划出了变故,也不需要去罗鹏解释,可毫无疑问,假如之前他只是出于哥们之间的情谊友情帮忙,但从现在开始,变成了责无旁贷。
“你觉得,炸你工厂的人,和破坏营救的袭击者之间有没有联系?”
江辰询问,貌似在考校裴云兮的头脑。
裴云兮不置可否,“你现在需要考虑的,难道不应该是那个青年的人生安全。”
按照杜恩琴的说法,所有人都死了,只有夏初晨不知所踪,生死未卜。
“你认为他是死是活。”
江辰继续问。
裴云兮没做思考,“我认为还活着。”
“为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得到一具尸体,没必要费这么大的力气,而且更没必要把尸体带走。”
停顿了下,裴云兮安慰般道:“所以你现在不用着急。”
其实某人哪里有半分着急的样子?
好吧。
男人确实也爱逞强撑面子,脸上风平浪静,不代表心里波澜不惊。
“为什么不用着急?即使人还活着,可是线索全部断了。”
“既然没有直接动手,说明那个青年在袭击者眼里有存在的价值。而这份价值只可能来源于你的身上。”
裴云兮嗓音平和,“如果我是袭击者,不用你主动,我会联系你的。”
江辰眼神闪烁了下,而后念叨。
“不科学。”
“什么不科学?”
“不都是说女人胸大就会无脑的吗。”
裴云兮不愠不怒,仿佛没有听到,可又怎么可能没听到。
她仍旧安之若素的坐着,出人意料的回复道:“你知道什么叫大吗。那位杜老板,你难道看得不够清楚。”
江辰脸色一层不变,当即道:“我根本就没看。”
虚伪有时候还是避免不了的。
又不是瞎子,打了几次交道,况且按照江老板自己的说法,俩人都拉拉扯扯过,他怎么可能不了解那位和平饭店女老板的身材。
要是按比较法,裴云兮在尺寸上,肯定是不如对方的,但又有多少女人能达到那样的宏伟程度?
对于杜恩琴,江老板只是目测,没法判断精准,可是裴云兮,他是真真切切的亲手丈量过…咳、甚至是把玩。
即使谈不上巨大,那也是不可小觑。
而且有些东西,也并不是越大越好。
反正江老板觉得他们东方女性的颜值担当相当完美,属于内外兼修的多边形战士,挑不出短板,甚至在承受力上,可能都只是稍逊于东瀛那位天生魅魔。
好吧。
这么说也不恰当,好像他真是海王似的。
实际上,虽然身边萦绕的都是不可多得的人间绝色,但都只不过是君子之交,有的人屁大点权力,就在自己单位选美开起了后宫,可江老板都如此成就了,竟然一桌麻将都凑不齐,简直有点丢人现眼。
但是人与人不同。
追求不同。
境界也不一样。
“有怀疑的对象吗?”
裴云兮若无其事岔开了刚才的玩笑。
江辰往后靠在沙发上。
“何必浪费脑细胞。按你说的,会主动上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