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君子动口不动手。”
车来车往的东京街头,武圣依然幽怨的摸着头。
精心梳理的发型都被破坏了。
“在进行挑衅前,首先得保证你的实力要强于对手。”
江辰谆谆教诲。
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赢的武圣能干什么?只能是受教般点头应是,只不过垂着的左手悄然竖了个中指,同时可怜的朝端木琉璃望了眼。
白瞎了这段时间的“相依为命”了。
他以为已经和琉璃姐建立起深厚的革命友谊了,哪知道 ——纯属自作多情了。
“哥,这真是你朋友的店?怎么也倒闭了?”
“倒闭?”
“是啊,你看,门上贴着呢,月底停业。”
江辰看了眼门上贴着的告示,而后走进拉面馆。
“琉璃姐,你不地道啊,居然见死不救。”
这时候抓到机会的武圣才敢小声埋怨。
端木琉璃和他跟在后面,面如止水,答复道:“他不会打死你。”
武圣胸口发堵,情不自禁抬首望天,无语凝噎。
佐藤九日堂买的零食终究不能真当饭,在春日部逛了大半天的三人的确需要补充能量,走进拉面馆,还是没看见老板,客人零零散散,江辰找了个空桌,扫码点单,熟练得让人心疼。
“我丢,就算要倒闭了,也不用这么早就摆烂吧,居然连服务员都没一个?”
武圣坐下,环视周围,小声嘟囔。
江辰仿佛见怪不怪,“二两还是三两?”
“三两,香菜加满。”
武圣立马道。
江辰没问端木琉璃。
为了精简成本,自助服务的风似乎吹遍了世界各地各行各业,倒水也得自己解决。
“哥,你不是说这里的味道很不错吗?”
“怎么了?”
好问题。
武圣理所当然的继续发问:“那怎么还会倒闭?”
江辰沉默。
他也想知道。
去年见面,这家拉面馆的老板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把店经营成国际连锁品牌。
武圣也没再喋喋不休,四处打量。
十多分钟,一个厨师打扮的家伙从后厨走了出来,端着托盘,托着江老板点的三碗经典拉面。
“多香菜的是谁的?”
他走到江辰这桌桌边。
“我的。”
应声时,武圣抬头,“你们老板呢?”
“我就是老板。”
亲力亲为的拉面馆老板将盛满香菜的拉面放在武圣边上,瞧了武圣一眼,通过点单他就知道这桌客人多半是国人,因为东瀛人少有吃香菜的习惯,而且他这里的顾客也多半是旅居东京的国人,只不过当看到端木琉璃时,出于男人的本性,他目光凝滞了下。
即使大人打扮,但武圣明摆着是一个少年,所以他的目光旋即下意识移向桌边另一位成年男士。
“江辰?”
他目露惊诧,“你怎么又来了?”
江辰哥刚才还吹嘘和人家是朋友呢。
打脸了吧。
当然。
武圣只敢在心里蛐蛐,怕被k。
“又不是不结账,我单都买了,你后台看得见。”
江辰简明扼要直戳了当。
崔文微愣,而后哂然一笑,“你真是的,这么急着买单干什么,我还会收你的钱的吗?不过钱进了系统,退也没法退了。”
武圣嘴角抽了抽。
果然。
江辰哥的朋友,都是“有趣”的人啊。
崔文把三碗面全部放下,竖着托盘,撑在桌面上,又忍不住瞟了眼惊为天人的端木琉璃,心中百感交集。
不得不服啊。
虽然没看见方晴,又换了女伴,可是作为一名生意人,崔文肯定不会不懂世故,半个字都没多提。
“又来东瀛出差?”
“嗯。”
江辰拿起筷子,笑着问了句:“你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
江辰朝门口示意,“怎么要关门了?”
“唉。”
崔文叹了口气,“自从去年股灾过后,东瀛陷入大萧条,原材料暴涨,消费又在降级,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哪怕只是带起的一朵微不足道的浪花,打在小鱼小虾身上,也是不可承受之重了。
“做生意要有耐心,说不准挺一段时间经济就会慢慢恢复了。”
“你说的轻松,谁知道挺到什么时候。”崔文笑道:“上次东瀛摔坑里再到重新爬起来,可是用了整整三十年。”
“你的理想不是当拉面王子吗?”
江辰调侃。
“害,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嘛。”
虽然时运不济,但崔文很乐观,或者说表现得很乐观,“富在术数不在劳身,利在势局不在力耕。这都是命。”
武圣嗦面的同时不忘竖大拇指,“哥,通透!”
“味道怎么样?”
崔文问。
“没得说。verynice!”
崔文觉得有趣,瞅江辰。
江辰还是没介绍。
“行,你们先吃,待会再聊。”
崔文收起托盘重新走回后厨。
“哥,你和他认识应该很久了吧?”
“高中校友。”
“难怪。”
武圣恍然,社会上的朋友,在他江辰哥面前,应该不会这么随意。
“哥,要不帮帮人家?”
“吃你的面。”
武圣果断闭嘴,低头嗦面。
帮是情份,不帮是本分。
哪怕只是举手之劳。
“哗…”
正舒服吃着地道的拉面呢,忽然,传来泼水声,武圣扭头一瞧,只见拉面馆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帮西装猛男,而且手里拎着水桶。正往拉面馆泼洒着不明液体。
端木琉璃挺拔的鼻翼动了动,而后停下了筷子。
吃货也不是什么都不顾的。
“靠!汽油!”
刺激性的汽油越来越烈,不仅武圣,店里零零散散的其他客人也嗅到了,纷纷慌张往外望,不知所措。
“马德,黑社会啊!”
武圣惊异。
他见识过廖向东的地下黑拳场,那也是避着亮,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泼商铺汽油,这还是小刀拉屁股、头一次开了眼。
不愧是小日子啊。
拉面馆的西装猛男明目张胆,旁若无人,分外嚣张。
这般行径,不是黑社会还能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