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完“如何应对乌佐”、“乌佐意外身亡的可能性”之类的重大私人问题以后,伏特加思维扩展,也顺便想了想那些本该由琴酒思索的问题。
回忆起起刚才琴酒和江夏的对话,伏特加脸色微变:“大哥,他要联合其他势力在船上抓捕你?!”
“不会。”琴酒点了根烟,打量着监控画面上逐渐靠近的海原号,“乌佐从小接受组织的系统培训和思想教育,他的父母也都是组织成员,母亲更是获得过代号的科研干部…他没机会也没动机去接触那些愚蠢的官方组织。”
伏特加听完,头顶缓缓冒出几个问号:“…那您为什么要让他戴那个炸弹装置?”
“一点必要的惩罚。”
“为了让我们目睹两个无关紧要的人物的死亡,对组织的船出手…他做的太过了。”琴酒蹙起了眉,“而且从出发到现在,他的行为实际上呈现出了一种递进性——越来越过。”
“最开始,在列车上,乌佐只是顺路解决了‘偶遇’的目标;后来他隐藏了有价值的情报、并在本该破案提升知名度的时候,跑去看无所谓的路人被人推下悬崖;现在,他又只是为了‘更换交通工具、拉两个观众参观他的戏剧’这种小事,弄沉了那艘船…我怀疑这是他对我底线的试探,如果不采取足够有力的措施打断,明天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另外,组织那一艘被弄沉的船,从外表上来看,只是一只平凡无奇的游艇。
但实际上,它却是一艘价值三亿六千多円的改装船——上面搭载了组织开发的先进动力系统、相对齐全的武器库,甚至还藏了一门改装过的黑科技迷你近防炮…现在在海水中泡了几个小时,有不少精密部件可能已经没法再用。
虽然对组织来说,这点价钱连皮毛都算不上。
但想到这,琴酒本能地换算了一下需要多少工作量才能筹集到这些资金,再想想乌佐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他们去看两个路人的悲剧…心里就难免泛起了一丝杀意。
他甚至忍不住瞥了一眼公文包,仿佛隔着包看见了那一枚电击开关——不用等伏特加动手,现在他自己就想找个借口按下去。
…不过,琴酒转而又想,目前毕竟还在执行任务。而且这里离东京很远,对他来说不算熟悉的区域。要是立刻跟乌佐发成这种无法回避的冲突。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耽误多少事。不如等回去了再算账。
说起来,乌佐是个聪明人,而今天是他第一次装无辜被揭穿。
往好的发展方向想,说不定他在发现“假装反省”这一招并不管用以后,会停止尝试,不再进行这种令人恼火的破坏行为。
想到这,琴酒缓缓收回了看向电击开关的视线。
——这是最后一次。
如果下次,乌佐再有类似的出格行为,那么也不用那个电击项链了,他会直接把人抓去按在电椅上,让他真真正正反省一次。
…但是,要是真想那么做,稳妥起见,得先跟boss打一声招呼。
而据琴酒所知,那位大人虽然很少直接跟乌佐接触,但偶尔提到乌佐时,却也对他那种不同于组织其他成员的独特暗杀方式颇为欣赏,还会不时问到他。
要是找那位大人报备对乌佐的惩罚…boss没跟乌佐一起出过任务,对乌佐升人血压的能力无法感同身受。而且区区一艘三亿多的船,在boss眼里也算不了什么大事…综合来看,他恐怕不会批准这种相对严苛的惩罚方式,尤其是对一个心理状态不太稳定的年轻成员使用。
话说回来,既然boss都不在意…
难道其实是自己反应过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