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咽了口水。
他带着班组成员夜袭华雷斯博物馆,杀死里面的毒贩后,正准备呼叫援军支援的,但上面突然传消息,要求原地待命。
任何人停止进攻。
甚至还往外缩。
想不到…
来了这么一份大的!
这爆炸力度,中间地带直接清空!
他望着那升腾起的蘑菇云,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而目睹这一切的美国官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用导弹打毒贩…
这简直是人类历史上首次!
“先生们,圣迭戈距离蒂华纳只有19公里。”维克托转过头看着美国人,突然就冒出这么一句话。
见多识广的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在这一刻也忍不住脸色难看。
“这是挑衅和警告吗?”
他身后的美国官员紧张的看着,同样,维克托身后的肯尼迪等人面色也同样紧绷。
鲁登道夫甚至…已经开始挽起了衣袖。
他要打十个!
维克托表情很冷静,但语气很疯狂,“我只是想要告诉外界,我在打击毒品犯罪上从来不可能退缩一步,如果谁要是打破底线,那就开战!”
“我死之前,也要拉上人给我陪葬!”
法克鱿!!
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见过很多国家的话事人,他们有些人精神有毛病,偏执狂他也见过不少,但维克托这种当着所有人“威胁”的还真的没见过。
“上帝距离美国多远我不知道,我距离美国很近,先生。”
19公里,特么放个屁,美国人张开嘴,晚上都能加个餐。
两拨人互相瞪着眼。
皮尔逊在后面都生怕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气死。
那就真的好看了。
“希望你今天做的决定是正确,总督先生。”老防长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喝茶?
还喝什么茶!
气都气饱了。
维克托见对方要走,还很礼貌的让直升机编队送他们回去。
“将军,我们这就相当于跟美国人撕破脸脸,那…”肯尼迪在旁边说。
“撕破了吗?那可未必,军事的作用是提高我的话语权,五角大楼就算再不爽,也顶多让cia找找我麻烦,他敢开战吗?”
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付出的代价他们受不了。
维克托笑了笑。
“政客的脸皮可是厚的很,他们在乎的是自己的得失,而不是国家的面子。”
美国代表团脸色很黑。
下午来,晚上五点多就又到美国了,都能赶得上吃晚饭。
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去见了老布殊,叫上幕僚,几个人在办公室聊了数个小时。
谁也不知道他们聊什么。
但在第二天,新闻发言人就对外宣布,暂停对墨西哥的武器援助。
并且,将和美国在墨西哥利益进行搓商。
但赞同墨西哥北方军对禁毒事业的付出。
可私底下,cia则接到了来自白宫的命令。
将维克托列入“红色档案”当中,破坏北方军的解放之路。
这个红色名单里面有几个很熟悉的名字。
fidelcastro、萨达姆、卡扎菲、以及khamenei!
这些可都是赫赫有名的反美斗士!
维克托在这个名单上,主要墨西哥的地缘真的太“好”了,好到美国人害怕了。
而白宫方面没做出下一步指示,但早就跟维克托有仇的cia顿时就来了兴致。
“cia准备暗杀维克托?!”高级助理皮尔逊震惊的说。
fbi局长弗洛伊德·i·克拉克双手交叉,“我们在cia内的线人这么说的,维克托这是自找死路!”
“维克托身边的将领收买的怎么样?”
皮尔逊摇摇头,“不乐观,那帮将领好像都十分崇拜维克托,简直就像是…当上了上帝!”
“上帝也有被出卖的时候,只不过是筹码不够多,加大筹码,我们在墨西哥内部也要有自己的眼线。”
皮尔逊心里叹了口气,他就算现在同情维克托,也不行了。
死定了。
没救了…
维克托的导弹深深的刺激到了他们。
甭管你之前关系有多好,想要弄死你时,你就算是亲爱的也变成臭狗屎。
明面上的战争不可能发生,但让cia搞一搞小动作,最好能把维克托弄下台。
一场针对维克托的巨大风暴正在酝酿当中。
北方军朝着华雷斯发射了17枚高爆导弹!
妈的…
平了你!
想要跟老子打巷战,老子跟你玩废墟!
大不了重建!
1990年10月28日,陆战第一师重新投入战斗。
但还是有零星的反抗。
毕竟,导弹再牛x,也不可能直接将180多平方公里的华雷斯给炸平,顶多就是顶点消除一些高楼大厦和重要价值目标。
不过…
毒贩们的战斗精神一下就瓦解了。
用导弹炸!
谁能承受的了?
操xmmd!
维克托,你的钱很多吗?导弹不要钱的吗?
叶继欢带着战友走在废墟上,警惕的看着四周,忽的听到一声动静。
他猛的转过身,对着一被炸垮的洞口突突突的扫了三枪。
“别开枪,别开枪!”里面传来哭腔声,带着当地的俚语,但叶继欢有一些听不懂,比较混乱,他朝着身边的一戴眼镜的战友问,“他说什么?”
“他说他是平民。”
“让他走出来。”
战友叽里呱啦说鸟语说了一堆,就看到从洞口里面爬出来,一脸的灰尘,满脸的哀伤。
手里还抱着个…孩子。
“求求你们,救救她,救救她。”男人跪在地上磕着头,大声的叫着。
叶继欢蹙着眉,朝着一名战友使了个眼色,对方走过去,摸了摸孩子的眼睑和呼吸,然后朝着他摇了摇头。
死了。
“这里发现平民,请预备队上来带他离开。”叶继欢按住耳麦。
“收到。”
“啊!!”那男人也明白了自己孩子死了,哭的撕心裂肺,一个大男人,就摊在地上。
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叶继欢刚把枪口放下,就突然看到那男人一把将靠的最近的战友给扑到在地上,用力的撕扯着他的脸。
“杀人犯!你们这些杀人犯!你们还我孩子,还我孩子!!”他红着眼大声的咒骂着。
“放开!放开!”几名士兵冲上去拽他,但,疯狂下的男人竟然两三个人拉不住。
一声枪响。
叶继欢猛地看过去,就瞧见男人的额头上一个打洞,他睁着眼,身体往后一倒。
重重的摔在地上。
开枪的上等兵面对战友的眼神,有点手足无措。
叶继欢沉默了下,开口,“走吧。”
他没怪罪战友,他能怪谁?
能怪维克托吗?
他发动的战争?
可要是没有禁毒战争,墨西哥永远没有未来,墨西哥人,永远没有希望!
可发动了战争…
一发导弹,炸死了毒贩,可也伤害到了平民。
要怪,只能怪他生活在这操蛋的地方。
战争从来不会让任何人滚开。
它只会贪婪的吞噬任何生命,生灵涂炭之下,安有完卵。
也许…
对于乞求安稳的许多人来说,维克托的北方军,也是祸害和平的一份子。
毒贩在的日子,最起码都还活着。
天空是蔚蓝色,一栋被炸毁的民房边,一只小手从废墟里伸出来。
她举着个千纸鹤。
那黑白倒影下的世界,这一抹颜色,都带着极致的绝望。
世界很好。
下辈子,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