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族长说多少?!”
“回大人话,鲛人泪,一百枚整!泉族、冷族,两部各献五十枚!我亲自数过,不会有错!”
泉凌汉掷地有声,手中托举褐袋再高三分。
七月末,黄州第二批鲛绡分红到账,数额大的令人心惊,再吃两波朝廷与海上的大宗商贸交易红利,好日子明晃晃地摆到了面前。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能回馈到梁渠,鲛人一样觉得舒心!
“好,好啊…泉族长今夜送来百颗鲛人泪,真不知说些什么好,太让我惊喜!”
梁渠托举捧过皮袋,面色因欣喜而泛出红光。
他感受着掌心沉甸甸的分量感,鼓鼓囊囊的满足感。
真真的!
实实的!
鲛人泪相互碰撞,声响绵密清脆,比真金白银更悦耳!
一枚鲛人泪蕴含的精华数目大致为两千五六,多的更有两千八九。
这一袋,保守估计二十五万!
不止梁渠,水里的肥鲶鱼、拳头等水兽亦生出欢喜。
肥鲶鱼挥动鱼鳍,使劲扑腾。
再看泽鼎里多出来的三缕长气。
一红、一金、一银。
交相流转,生机勃勃。
梁渠脑子一时间有几分昏沉,怀疑自己睡前吸了小蜃龙白雾未醒,竟有天大的好事接踵而至。
美滴很!
明月高悬,星月的光辉流泻流淌,偶有犬吠,难得静馨。万家房舍,屋檐仿佛都流淌着一层水银。
庭院树叶摩挲,边边角角的荧绿光斑舞动,去岁龙瑶、龙璃自华珠县带回来的萤火虫,捱过冬天,倔强地活到了今天。
真踏实啊。
鲛人大礼当前,不好立马赶人。
梁渠暂时放下探查鼎内太阳、太阴二气的急迫,挥手招来藤兵,让泉凌汉坐下说说话,笼络感情。
“泉族长先前说有泉族、冷族两部族…莫非如今部族之中,冷姓鲛人独立了出去?”
泉凌汉对池塘里会挪动的藤条感到惊讶,但没有表现出异常。
“大人误会,泉族虽有冷姓之人,可数量稀少,冷族亦非我族分支,而是彭泽中的另一部江河鲛人,族人数目比我族更多。
如今冷族族长正回彭泽,打算把族人逐步搬迁至江川县中生活。届时整个江川县,预计会有两千六百余位鲛人往来居住!
今日泉某前来,一方面是给大人送鲛人泪,投桃报李,以偿恩情;另一方面,亦是想让大人告知河泊所,早日派人派船前往接应,挂旗护送,免得路上出了岔子。”
居然是新部族!
哪冒出来的?
梁渠不解:“泉族长又回到彭泽中,意外寻到的?”
泉凌汉解释道:“为免淮江鲛人让一网打尽,泉族、冷族少有联络,唯独个别年长鲛人知晓…”
梁渠边听边挥手,让张大娘和獭獭开去整两个小菜来,再拍开一罐今年从师父那整来的青梅果酒。
他不爱喝酒,故所谓青梅酒味不重,酸溜溜的,更多开胃。
一盘黄瓜,一盘肴肉,一碟油炸豌豆先摆上桌。
獭獭开举来小碟,倒上食醋和姜丝。
两族渊源说完。
梁渠恍然。
“竟然如此。”
“梁大人,泉某绝非有意隐瞒,实乃鲛人不顺…”
“无妨,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若是泉族长,定会有相同作为,来,吃块肴肉。沾上食醋,味道极鲜!”
但凡结果是好的,梁渠不在乎泉凌汉瞒不瞒。
江川鲛人数目翻了番,喜闻乐见。
泉族长,大大的忠臣!
“多谢大人,自去岁冬天来至江淮,至今已生活有大半年,平阳无处不好,鲛人族内一片欣欣向荣,小鲛人更生出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