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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善英知道闻三儿有事儿瞒着自己,包括先前结婚骗自己的那次。
这老小子有话要是不说,打死他都问不出来。
她现在只关心这女人是谁,办什么事儿她倒不管了。
人都回来了,事儿还用管啥。
“媳妇儿啊,我给你说完你可不能说出去啊!”
“你说不说,不说就出去!”
“说说”
闻三儿咔么咔么眼睛,为难地说道:“具体叫什么名字不知道”。
见媳妇儿听了这话又要急,赶紧补充道:“不过跟我一样,都是听他指使的”。
“他是…”
费善英还想问,可想起了先前闻三儿说的,和她自己看见的,听见的。
那李学武现在可不是一般人,她做梦都没想过自己家里有一天会有这种关系的。
“跟他有关系?”
“不知道,我哪儿敢打听啊”
闻三儿慌乱地摆摆手道:“你可也不能问去啊!”
“我傻啊我!”
费善英看了看闻三儿的眼神,问道:“你没骗我?”
“我哪敢儿啊!”
闻三儿搂住媳妇儿,小声说道:“以后你慢慢就见着了”。
费善英推开闻三儿,横着眼睛说了一句:“赶紧洗脸刷牙去”
“哎哎”
闻三儿应着声,跟着费善英去了厨房。
等都收拾完上了炕,费善英看着轻松躺下的闻三儿说道:“以后少跟他学这些个”。
“知道了,我不是那人”
闻三儿信誓旦旦地说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嘛,也就这次赶巧儿了”。
“哼”
费善英转过身拍了拍孩子,打开了闻三儿伸过来的手。
她是不大相信闻三儿所说的话的,可那又能怎么着?
这大半夜的,让她上哪儿跟闻三儿找证据去。
就算找到证据了,这过日子还能当案子判啊。
再说了,就算闻三儿真的找了女人了,那总不能因为一个不认识的人,好好的日子不过打离婚吧。
闻三儿对她,对孩子,对这个家怎么样她心里最清楚。
所以今晚给了闻三儿一个台阶儿,算是把这个事儿过去了。
至于刚才的逼问,那是她的手段。
该装傻的时候装傻,该给男人上上紧绷的发条的时候不能手软,提醒他自己可不是好糊弄的。
听着闻三儿呼噜声,费善英久久也才睡下。
“喔喔”
“咯哒哒咯哒哒”
“妈!下蛋了!”
“妈!”
棒梗两只手各攥着一个鸡蛋兴奋地从后院的鸡圈里跑了出来,手舞足蹈地跑进中院儿。
这一路上不停地给母亲报着喜讯,只不过这报喜话儿听着有点儿…有点儿不那么对味儿。
“呦棒梗,你妈下蛋了啊”
“哈哈哈”
刘光福就是那种记吃不记打的货色,昨晚那顿打还没过去一天呢,又撩嗤事儿。
狐朋狗友一个货色的闫解放则是调笑道:“这你可说错了,他妈才不能下蛋呢,哈哈哈”
一同站在井边等着打水的邻居听见这话都跟着笑了起来。
“去你俩爹个蛋的,你俩妈才下蛋了!”
棒梗也是混,听见刘光福敢说自己母亲,开口就怼回了过去。
这会儿二大爷正走到月亮门那儿,准备出去上厕所呢,却是听见了这么一句。
“哎!小兔崽子”
闫解放见棒梗敢还嘴,手指着就要去抓他。
这手指头却是跟着棒梗逃跑的身影一直到了贾家。
突然看到端着盆子站在门口的秦淮茹,他这后面的话却是说不出来了。
而站在井边的众人也都不笑了。
“妈,他们先骂人的!”
棒梗怕母亲责怪,委屈地开口解释了一句。
秦淮茹一使眼色,示意棒梗进屋,随后教训道:“那也不许骂人说脏话,狗咬你一口,你还咬狗一口啊!”
“哎!你…”
站在井边的闫解放听见这话就要跟秦淮茹回一句,可刚开口,却是瞧见秦淮茹下了台阶走过来一盆子水照着他们脸就泼了过来。
“呸呸”
“咳咳”
这水哪有准儿啊,饶是井边的人躲的快也有着上的。
可这些人不敢跟秦淮茹来,因为先前他们确实跟着笑话棒梗来着。
以大欺小,怎么着都活该。
再一个就是这秦淮茹现在身份不比从前,副科级干部,可不是一般人能顶的住的。
秦淮茹瞄准的就是闫解放和刘光福,泼完了水也看见二大爷就站在月亮门那儿。
可她没管那个事儿,而是瞪着两个大小伙子说道:“早上起来还没刷牙吧,怪不得这么嘴臭呢”。
说着话还看了二大爷一眼,道:“正好用洗脚水给你们刷刷牙”。
说完话一扭头便回家去了。
“哕”
“唔”
这两人把着水龙头一个劲儿地冲水漱口啊。
二大爷皱着眉头走了出来,伸脚踢了刘光福一下子,道:“赶紧滚家去!”
“哕爸,等我漱漱口我恶心”
刘光福现在也顾不上他爸是不是要打他了,解毒要紧。
二大爷皱着眉头说道:“你见过大早上洗脚的啊,她说啥你都信啊,赶紧拎水回家去!你妈等着做饭呢!”
训了儿子一句,又往贾家看了一眼,这才继续便往外面走。
刘光福听了父亲的话想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儿,这会儿恶心的感觉没了。
而闫解放也是如此,吐了嘴里的水,只感觉自己是傻子。
两人相视一眼,在身后排队众人的低笑声中默默倒了打好的水,重新接。
这会儿贾家的门突然打开,棒梗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瘸一拐的秦京茹。
秦淮茹则是站在门口,对着走出门的棒梗问道:“要吃饭了,你们俩干啥去?”
棒梗回头儿道:“我让我小姨看看我的鸡圈,教我怎么养鸡”。
“就不能吃了饭再去吗?”
今天是孩子们开学的第一天,可儿子完全没有开心上学的意思,一大早上就跟后院儿的鸡较劲。
秦淮茹也知道儿子不是念书那块儿料,本来还担心自己婆婆惯出一个废物点心来。
可她没想到,棒梗这几个月把打扫卫生和喂鸡的活儿都坚持了下来。
得了,干啥不吃饭啊。
秦淮茹想好了,棒梗能念几年是几年,不求他成材,只求他别长歪了就成。
这会儿见着儿子兴致勃勃地去学喂鸡,只能无奈地说道:“早点儿回来啊,你小姨脚受了伤,又刚洗的脚,别冻着”。
“哕”
“噢唔”
这玩意儿咋就说不上这么灵,说都不行。
秦淮茹看着井边耍宝的两人,撇撇嘴回屋去了。
今早这一盆洗脚水,可不仅仅是给儿子报仇,还有替二叔几人报仇的意思。
少惹女人,记仇。
何雨水拎着自己的挎包从后院儿出来,正巧见着棒梗过月亮门。
“大早上的就听见你喊”
“雨水姨,我养的鸡下蛋了”
棒梗这回有意识把话说清楚了,因为身后那两个孙子还干哕呢。
“听见了听见了”
雨水摸了摸棒梗的大脑袋,笑着走了过去。
秦京茹转回头,满眼羡慕地看了看“都市白领”的何雨水,直觉得命运不公平。
何雨水倒是没想到有一天还有人羡慕她的生活,没爹没妈也成了羡慕的对象了。
走过井边的时候看了看刘光福和闫解放,不知这俩人跟这儿玩儿啥呢。
但见打水的人都不是一副好笑儿,也知道这俩人没好事儿。
进到前院儿,李顺刚打三大爷家出来,正好跟出来的何雨水走了个对脸儿。
“早,李叔”
“哎,雨水早”
李顺背着药箱子正往家走,见雨水说话便也应了一声。
“三大爷这是又不好了?”
“嗯”
李顺给人瞧病从来不会泄露患者的隐私,这是祖辈传下来的规矩。
不过何雨水就是这个院儿里住着的,见她上赶着问了,也就没大在意。
看见何雨水了,李顺还是叮嘱了一句话。
“劝劝柱子,可别跟他三大爷来劲”
说着话还皱着眉头轻声叮嘱道:“万一碰到你哥手里,等着闹吧唉”
“知道了,叔”
雨水很是认真地应了:“我这就找我哥去”。
这边正说着话,闻三儿打门口进来了。
好几天没露面儿,闻三儿也是有种恍如隔世般的感觉。
“大哥早”
闻三儿先是客气地跟李顺招呼了一声,随即扶着后腰跟李顺说道:“赶巧了,您给我瞧瞧,好几天没下来炕”。
“家来”
李顺哪里猜不到闻三儿话里的意思,背着药箱子便先回了家。
闻三儿跟雨水点了点头,错过身子,跟着李顺进了屋。
李顺也没太在意,刚才闻三儿进来的时候他瞧见了,腿脚儿没毛病。
可这一搭上脉却是皱了一下眉头。
这可给闻三儿吓了一跳,他就是做做样子,可别是真有毛病啊。
李顺皱着眉头看了闻三儿一眼,又号了他另一只手的脉。
等号完了脉象又检查了闻三儿的腰。
“着急要孩子?”
“啊?”
听见李顺的话闻三儿就是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没…没呀,没着急,还没想呢”
“注意节制”
李顺点了点闻三儿的腰子,道:“年轻可不是本钱,挥霍无度小心落病根儿”。
“啊…”
闻三儿愣住了,心里也吓了一跳。
这…这算不算工伤?
“大哥,您这儿有没有啥能补补的?”
“没事儿,节制了就好了,你年轻,补多了反而不好”
李顺没大在意,只是下了医嘱。
“大哥,这…”
闻三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要是补补呢,轻微补补”
李顺看了看闻三儿,都是男人,当然知道这是啥意思。
“等会儿”
李顺拎着药箱子就往南屋走,等放下了药箱子就去柜子里拿自己的药酒。
可打开柜门却是发现少了一瓶。
“孩子他妈!”
“哎!”
刘茵正跟灶台边上添火呢,听见李顺叫便站起身进了南屋。
“咋地了?”
“柜子里少了瓶药酒”
“不知道啊,没人动啊”
刘茵往柜子里看了看,问道:“是不是老三用了?”
“不可能”
李顺皱着眉头点了点泡着药酒的那个大药缸,示意刘茵了一下。
刘茵转头一看却也是跟着皱起了眉头。
倒不是心疼这药酒,而是这中药是药三分毒,尤其是这大补之物,弄不好要出问题的。
“好像”
刘茵想起来了,转过头看着李顺说道:“好像老二走的时候拿了一瓶酒,我当时抱着孩子没大注意”。
“这混小子!”
李顺急了,那瓶酒要是直接喝了,还不得把儿子喝死了。
说着话就要出门去后院打电话。
刘茵追着说道:“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也懂药理,看见酒液颜噻儿还不知道不对?”
“他懂个屁!”
李顺难得地爆了粗口,都没顾得上闻三儿,推开门就出去了。
人走了,话从门外飘了进来。
“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主儿”
闻三儿眨了眨眼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呢。
刘茵也听见了李顺的话,走回到里屋给闻三儿配了药酒。
等走出来递给闻三儿的时候解释道:“学武拿了你李哥还没兑出来的药酒走了,你李哥怕出事儿,追电话去了”。
“哦呵呵呵”
闻三儿这会儿也是无语地笑了笑。
那小子身体嘎嘎地,拿这酒肯定不会自己喝,说不上祸害了谁去。
可这话不能当着李学武的父母说,儿子都是自己的好嘛。
知道李学武没事儿就行了,闻三儿拎着一小瓶药酒也没说给钱的话,笑着跟刘茵道了谢便出门去了。
进了倒座房,看见“病愈归来”的闻三儿,大家伙儿都撂下饭碗,起身跟闻三儿道恭喜。
闻三儿也是拱拱手,笑呵呵地说了客套话儿。
这里也就老彪子知道点儿东西,其他人有心的也不知道咋回事儿。
待看见傻柱头发剔没了,脑袋上还包着纱布,闻三儿开玩笑道:“呦,爷们儿,这是咋地了,还有能在你头上开口儿的主儿呢?”
“嗨,别提了!”
嘴上说是这么说,傻柱的脸上倒是笑嘻嘻的模样。
“东直门放炮崩的”
“嚯!”
闻三儿竖起一大拇哥,对着傻柱恭维道:“感情儿你练的这是铁头功啊!”
“哈哈哈”
吃饭的众人笑不活了,二孩儿咬在嘴里的窝窝头都掉出来了。
傻柱则是人来疯似的笑道:“这也就是没赶上,要是早年间,咱这工夫,怎么也得混个敢死队长!”
“柱儿哥这牛哔吹一宿了”
老彪子笑着说道:“就是拆城墙雷管崩出来一个小土渣,赶倒霉正好砸柱儿哥脑袋上了”。
“可不是啊!”
傻柱比比划划地说道:“那是土渣嘛,那块头儿都有城门砖大了!”
“吹吧你!”
沈国栋笑着说道:“城门砖那么大,不用说从天上掉下来,就是拿手砸也不是这个效果,这个我敢给你保证”。
“额反正那块头儿不小!”
傻柱可没办法跟这几个小子犟,要说板儿砖砸人,这几个小子都是有经验的主儿。
在餐桌一众人的注视下,傻柱仍强调着那土块儿的大小。
何雨水愁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哥哥啥时候能长大啊。
跟着李学武他们玩儿就已经把心玩儿野了,现在这边又添了十五六的半大小子,她哥越活越年轻了。
刚才劝了一阵儿,可这边人多,她得给她哥留面子呢,不敢深了说。
就这还让她哥给顶了一下,言说自己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让人笑话吧。
还是大姥和二爷开了口,言说了前院儿三大爷的病情,又说了他们家人的德行。
说明白了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傻柱这才听了话,言说以后会注意了。
那会儿情绪还有些低落呢,可这会儿闻三儿一逗,又没心没肺地开始笑了。
傻柱就是这么个人,要是精明了还是傻柱嘛。
从倒座房里嘻嘻哈哈地出来,走出院门正好瞧见秦淮茹推着车子出来。
两人也是好几天没说话了,一个是秦京茹的事儿,一个是秦淮茹现在骑车子上下班,也走不到一块儿去。
“秦姐,不生我气了吧?”
“起开你,大早上的,闲的啊!”
傻柱这会儿却是直接坐在了秦淮茹的后车座上。
“嘿,那天还是我救的你们姐妹俩呢,这就不认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