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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白!”
“你个忘恩负义没良心的!”
罗云瞪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了周小白一眼,随即跳起来就扑向了周小白:“我掐死你!”
“呀!”
周小白被她扑倒,见她抓不着自己脖子改去掀自己衣服,羞红着脸按着衣摆,嘴里嗔道:“罗云!你疯了?!”
“我疯了?!”
“我看是你疯了!”
罗云骑在周小白的身上,手使劲往周小白睡衣里面伸着,嘴里更是气呼呼地说道:“就为了个男人,你要把我赶出去?!”
“我没说啊!”
周小白双手钳着罗云作怪的两只手,一脸无辜地辩白道:“我都说这样不好了!”
“你那是不愿意嘛!”
罗云转头看了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李学武,随后嘟着嘴对着周小白问道:“说!你为什么邀请我来!”
“没有为什么呀!”
周小白羞红着脸不敢看李学武,只是对着罗云解释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当然要带着你了”。
“胡说!”
罗云瘪着嘴要哭,指着周小白嗔道:“你是不是早就不想带我来的!嫌我碍事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周小白想要起来,却又被罗云给按了回去,嘴里只能哄着她道:“李哥说出来玩,我第一个就想到你了!”
“是嘛?!”
罗云转头看向李学武问道:“李哥,是这样吗?”
“是…还是不是啊?”
李学武看着周小白在疯狂地给自己眨眼睛,坏笑着说道:“好像是吧…”
“什么叫好像是?”
罗云抓住了周小白的两只手在空中,狐疑地看了周小白一眼,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们想那个是不是?!”
“呀!罗云!”
周小白的脸也不知道是被她压着憋红的,还是羞红,这会儿就要反抗,可怎么都没罗云的力气大。
李学武这个时候添油加醋地说道:“好像是…那句话是我说的”。
“哪句?”
罗云回头点了周小白道:“你别说话,更别使眼色!”
说完回头看着李学武问道:“是前一句,还是后一句?”
“那个…”
李学武嘴角扯了扯,见周小白哀求的眼神,无奈地说道:“小白,你也知道你李哥从来不说假话的”。
这话说完,他又看向要去捂周小白嘴的罗云道:“前一句”。
“好哇!我就知道!”
罗云不顾周小白的反抗,抄手就去掀她的睡衣,执意要捏一下。
“我说呢!这么好的机会正合适你图谋不轨,怎么会带着我!”
“呀!罗云!”
周小白撕吧不过她,被罗云从睡衣里面握住,脸色登时跟红布似的。
“你疯了!快松开…”
“这内容是我能看得嘛”
李学武好笑地看着这一幕,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可丝毫没有出去的意思。
周小白羞的受不了,扯了身边的棉布盖在了脸上,她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玩闹,脸热的喘不过气来了。
李学武笑着拉开了房门,叮嘱了一句“别闹太晚哦,早点休息”便出去了。
他正人君子的嘛,怎么可能喜欢看姑娘打闹,尤其是都穿着睡衣呢,撕扯的尺度太大了。
“呀!周小白!你说清楚!是不是为了他你就想赶我走!”
“呀…我说我说…我说…不应该嘛?”
“好哇!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你是不是就想那个…”
身后关闭的房门里仍能传出两人的叫喊声,年轻姑娘就是有活力啊。
这幢洋房并不比海运仓那栋别墅大,只是格局不同,风格不同。
海运仓的别墅二楼只有两间卧室,一楼也只有两间,但多了书房和小茶厅,以及钢琴台的位置。
这边这幢洋房的房间就多了,二楼有三间,一楼有两间,还有间隔断式的书房。
以前这位房主也是个有品位的,装修下的本钱丝毫不比隔壁李怀德得的那幢差。
只是老李那幢好东西都使在了电器上,这边多是用在了家具和生活设施上。
李学武睡的这间面积并不小,有面向北方的窗子,屋里床单被褥一样不少。
他也没开灯,就是借着走廊里的灯光往窗前站了,隔着窗帘往楼下瞅了瞅。
今晚的月亮还算是卖力气,冬日里楼下也没什么遮挡,似是没人关心他今晚睡在哪,除了周小白。
不过他谨慎小心惯了,拉紧窗帘,就着微弱的光线脱了衣服,这才关了门上床躺下。
手枪已经顶上了火,摆在了床头柜最方便拿取的地方。
出门在外,安全感都是自己给的。
他倒是想着防备武装袭击了,却没想着半夜里有人来捂装袭击他。
“哥”
门轻轻被推开,周小白轻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睡了嘛?”
“你是想吓我还是想害我?”
李学武长舒了一口气,放下了手里握着的枪,看着门口背着光线的黑影,问道:“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要干啥?”
“我害怕”
周小白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了一句,随即悄悄地走了进来,还回手带上了门。
你害怕?
我也害怕!
李学武无奈地看着她的主动,嘴里好笑地说道:“在这栋房子里,你最应该怕的是我”。
“哦”
周小白不说话,借着窗帘透进来的光线,摸黑上了床。
她只是需要个理由,难道还要搜肠刮肚地想着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啊。
李哥的话她当然听清楚了,那意思是他最危险,她怎么主动送上门了。
可要是回答了,是不是就应该转身逃跑了?
那怎么行,好不容易壮着胆子出来的,今晚不是白来了嘛!
看着黑暗里跟毛毛虫似的蛄蛹着挤进自己被窝的周小白,李学武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头。
男人的世界里哪有什么安全可言,处处都是挑战,处处都是危险。
你说他是坏蛋,是渣男,可他也委屈着呢,抛开事实不谈,他有一点错吗?
大半夜的,他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地在房间里睡觉,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出儿。
你被窝里突然钻进来一年轻女高中生,她说她怕,你怎么办?
你让李学武应该怎么办?!
太危险了!
这个世界对于男人来说太危险了!
不知道你们认不认同这一点,但李学武坚决表示他怕了。
就拿这个考验干部啊?
哪个干部能经受得住考验啊!
你要是说他坏蛋,你来试试!
“躺在这就不怕了?”
李学武看着小猫似的躲在自己被窝里的周小白,无奈地说道:“要不要把这间房给你,我去跟罗云一起睡?”
“不要!”
周小白的声音从被窝里传了出来,闷声闷气的,更是怕他真走了似的,胳膊突然揽住了他的腰。
“嗯,别动手动脚的哦!”
李学武眯着眼睛,提醒道:“我的枪顶着子弹呢,小心走了火!”
“嘶”
嘴里赶着说,都没赶上躺儿,他有些无奈地问道:“谁教给你的这些东西”。
“是罗云!”
周小白的脑袋从李学武胸口处钻了出来,声音有些紧张的颤抖,但兴奋和害羞更多一些。
“是她教我的,我说我不来,她非叫我来,还教我该怎么跟你说…”
“那是她坏了?”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打量着眼前清纯的脸蛋儿,嘴里说道:“那行,回头我教训她,你是好姑娘,乖乖回去睡觉”。
“我…”
周小白的声音迟疑了一下,随即有些耍无赖地又钻了回去,闷声闷气地说道:“我想试试学坏…”
“那你找错人了”
李学武抬手拍了拍她的屁股,道:“你李哥是好人,跟我可学不来坏的”。
“真的嘛,我不信”
周小白撑开被子,趴在了李学武的胸口,看着他问道:“那这是什么?”
“枪”
李学武看了看她,言简意赅地说道:“你还小,等你大一点的…”
“哼”
周小白也不等他说完,便哼声道:“口是心非,你要不把手拿开我…”
“呀!”
她的话刚说了一半,见李学武真把手拿开了,却又气鼓鼓地瞪了眼睛。
也不等李学武再说,扯了他的手放回原位,还使劲往他怀里拱了拱。
“我就在这,不动”
李学武无语地看着怀里的姑娘,心里想的是:这应该是我的台词吧!?——
“李主任早”
“周同志早、栗秘书早”
保姆陆姐准备好了早餐,从门口迎接了李怀德和周苗苗三人进来。
李怀德在门厅处摘了围脖,对着站在餐厅门前的李学武抱怨道:“若是没有吴老师在,我们怕不是要吃不上早饭了”。
“您客气了”
李学武笑着请了他往餐厅去,嘴里解释道:“她晚上折腾的睡不好,早上起不来的”。
“是够辛苦的”
李怀德很是理解地点了点头,走到餐厅门前拍了拍李学武的胳膊,道:“还是要多关心一下的”。
“是”
李学武应了一声,转头对着跟过来的周苗苗笑了笑,问道:“有忌口的嘛,昨晚忘了问你”。
“您不用这么客气的”
周苗苗有些不好意思地欠了欠身子,表情略显尴尬地笑了笑,道:“有早饭吃就已经很好了”。
“以后来这边住,就在这吃饭”
李学武没太在意她的尴尬和客气,很是随意地说道:“想吃什么跟陆姐说,或者跟吴老师说也可以的”。
“谢谢李副主任”
周苗苗随着李学武进了餐厅,见昨天跟来的那两个姑娘也在,便笑着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她不是很了解李学武为啥要带着两个姑娘来这里,还是说他已经不太在乎这个。
对于李学武的风流她也不是没听说过,只是真切的仅眼前这里看到的。
要说李学武年轻位高权重,有人喜欢那是很正常的,但就这么明晃晃地带着出来玩,还是让她很疑惑。
餐桌上,李怀德同周苗苗、栗海洋坐在一边,李学武同周小白和罗云坐在另一边。
早饭简约但并不简单,主食是玉米饼和小米粥,凉菜是炝拌萝卜皮,凉拌豆皮海带丝。
特色的两道热菜是焖豆腐和焖海鱼,均是用小碗小盘盛着,摆放在众人面前。
李怀德看着面前的餐食,转头对着李学武问道:“似是陆同志这样的保姆,你还认识别个吗?”
“呵呵,陆姐”
李学武轻笑一声,看得出李怀德是真的欣赏了陆姐的手艺,转头对着厨房里说道:“李主任在夸您的手艺呢”。
“确实是好啊”
李怀德见陆姐从厨房里出来,笑着点点头,道:“这玉米饼金黄金黄的,不是贴的吧?”
“您过奖了李主任”
陆姐很知礼节地微微欠身道了谢,这才回道:“是用焖火炉子烤的”。
“我就说的嘛!”
李怀德是很好吃的,对别的热情可能稍欠,但对于吃食那是特别的在行。
“这玉米饼不单纯的是棒子面儿吧?或者更细?”
他捡了一个尝了一口,微微挑眉道:“不对,不只是棒子面儿”。
“是加了南瓜”
陆姐微笑着解释道:“棒子面是买回来后细磨了一遍,加了一点点白面”。
“我就说是吧!”
李怀德笑着点点头,给她比划了一个大拇指道:“你这手艺真是不一般!”
说完看向李学武问道:“哪里请来的,真有点门道啊!”
“确实是她的亲戚”
李学武笑了笑,将面前的小菜往对面让了让,解释道:“陆姐家就在新中街,离我那儿并不远”。
“嗯,可以”
李怀德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道:“帮我留意一下,有陆同志这般合适的介绍给我,总不能老是在你这蹭饭”。
说着话又对陆姐说道:“如果他不用你了,就来我这里帮忙,待遇只加不减”。
“哈哈哈”
李学武朗声笑了起来,对陆姐说道:“回头踅摸踅摸,有合适的告诉我,李主任难得有这份要求”。
“谢谢李主任”
陆姐笑了笑,欠身过后往厨房去了,丝毫没有过分的骄傲或者激动。
李怀德收获眼角的余光,看着面前摆放的餐盘,只在心里起了嘀咕。
就这份家务水平,就这份手艺能力,就这两次见着的待人接物,她要是吴淑萍随意找来的亲戚,他敢把这饭碗给吃了!
李学武这小子却是有几分功力,说深藏不漏那倒是不至于,但真要说他毫无根基,这就是闭着眼睛说瞎话了。
能让见识过外面资本世界的大学教授委身于他,又能让家里的红旗屹立不倒,甚至随手安排的佣人都是这般家教水准。
昨晚对他的担心和教导看来都是白白浪费感情了。
余大儒在李学武办公室里吃了瘪这件事他自然知道,纪监联合分局踢掉保密部,瓜分了那个案子他也清楚。
这些天他都在观察着李学武的状态,就算是见着他对庄苍舒不假辞色,李怀德也没主动干预。
直等到了昨晚,这才借着私下里的机会对他说教了两句。
但现在来看,李学武气急的也许不是京城的事,倒跟津门有关系了。
“领导,是不是咸了?”
“哦?哦!没有”
李怀德被李学武的话打断了思考,抬起头看了对面一眼,这才注意到自己夹着海带丝一直没往碗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