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四五天,戈登与猪扒多次往返于猎场与营地之间。
累了抽空休息,醒了就重启战斗。
巨兽腿部与长鼻处的伤口数度愈合,又一次次重新被撕裂。
整个盆地中,巨大的蹄印,倒伏的树木,暗红的血迹随处可见,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澹澹的血腥气味。
不得不说,这种狩猎方式猥琐又磨叽,却能在最大程度上保证猎人的状态与体力——这是在持久战中取胜的关键。
背上磨利的大剑,戈登又一次走出营地门,“准备好了么,猪扒?那家伙也没剩几口气了,再坚持一两天,胜利就在眼前。”
“在下精神饱满喵!”
猪扒叉着腰,“倒是戈登喵,昨天还被巨兽抽飞了出去,伤好利索了喵?”
戈登拍拍肋部,竖起大拇指笑道:“没事,骨裂而已,区区小伤,喝了几瓶回复药再好好睡了一晚,已经没问题了!”
“所以戈登还要跑到巨兽正面作死喵?”
“猎人修行的事,怎么能叫作死?”
与最初的那几日不同,如今的巨兽已经不会再呆在原地,长时间停留。
它开始有意识地进行远距离移动,试图摆脱猎人的纠缠。
然而,这种没有天敌的巨型牙兽种,天生便缺乏有关“逃命”的概念,所谓的远距离移动,也不过是离开那处平坦的小盆地,在领地内四处游走。
它甚至还带上了那头半大幼崽。
在巨兽的定式思维里,幼崽只有呆在自己身边时才是最安全的,即便自己本身的处境就很危险。
仿佛这是完全不相关的两码事 戈登曾不止一次心中吐槽,如果换个心狠手辣些的家伙来,母子双亡怕是标准结局。
比起善于飞行的飞龙种,以及善于钻地的某些甲壳种,追踪巨兽的难度可以说低破了下限。
雪地上的脚印又大又深,戈登这样体型的人都能直接躺进去,除非遇上暴风雪与雪崩,否则能保持很久不消失。
一路滴落的鲜血更是最好的道标,顺着巨大脚印与血腥的气味,猎人与艾露穿过风雪。
巨兽巍峨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内。
它的步伐一瘸一拐,行动缓慢,全然没了最初那种不动如山的气势。
它虚弱了太多。
不断流失的鲜血带走了它太多的体力。
趁猎人撤退离开时,它倒是有时间进食。
但是粗糙坚韧的木材需要在胃中经过非常长一段时间的发酵,并反复反刍咀嚼后,才能被缓慢转化作能够被吸收的营养与能量。
根本来不及补充这几日来战斗与失血的消耗,只能靠体内储存的脂肪硬撑。
“哼呜”
注意到戈登与猪扒又一次的到来,巨兽发出一阵低闷鼻鸣。
它缓缓转过身,面对向追猎者们,幼崽则在阵阵令人心生恻隐的悲鸣声中,迈开步伐,独自离开。
“啧啧,感觉自己变成了大恶人似的。”
猪扒斜了戈登一眼,“难道不是喵?”
“好吧,对猎物而言,我们确实是恶人。”戈登笑着握住了剑柄,当猎人这么多年了,他还不至于为这种事放弃狩猎。
“上!”
猎人与艾露冲了出去。
与最初的阵型不同,戈登直奔巨兽正面,反倒是猪扒,迂回着跑向巨兽身后。
大量失血,又使得巨兽变得十分虚弱,不管是动作的力度还是速度,都削弱了不少。
而戈登这边,几日的消耗战下来,他已经完全熟悉了眼前这头巨兽的动作习惯,再加上逐渐熟练的勇气模式,给了他正面迎战的把握。
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