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抵达原住民的村庄前,戈登他们有过很多夸张的猜测。
比如数百米高的超级巨树上,如城堡般开凿出一个个的树屋,巨大的树冠上结满了果实,环绕着巨树的藤蔓成为了阶梯与路,生活上百人也不显得拥挤,一棵树便是一座村庄。
比如数十棵大树间,以复杂的栈桥与藤梯相连,形成了蜘蛛网般的立体式村庄,无数村民攀跳期间,抓着藤蔓荡来荡去。
可惜这些想象中的场景都没有,村庄没建在树上,就在地上。
那是一片巨树包围之下的区域,出人意料的大,具体面积暂且无法确认。
这些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巨树之间,被人为地栽种上了大量的灌木,荆棘与藤蔓,树木间的空间被填满,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城墙。
那些用以填补“城墙”的植物也很有讲究,猎人们只认出了其中的一小部分,基本都具有驱虫,剧毒之类的特性,使蚊虫与怪物们不愿靠近这片区域。
眼尖的希尔达还注意到,那些灌木林丛深处还栖息着一些危险的小生物,比如蚁巢,毒蜂的巢之类,也不知道原住民们是如何控制这些毒物不往村庄里去的。
猎人们围着“城墙”走了阵,没找到出入口,也不敢乱闯,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喊了几嗓子,希望能有人来替他们领下路。
很快,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大片灌木藤条中,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动静。
个头大到令人吃惊的毒蜂四散飞舞,尾部的毒针都有小指长,人被叮两下怕是等不到医疗便会立马暴毙。
平日里看了蜜蜂蝴蝶就总想扑一下的香兰,也立刻躲得远远的。
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排开蜂群,走了出来。
那人戴着斗笠,身上装备着 装备着什么根本看不清,无数巴掌大,应该是某种鼠妇的节肢动物爬满了他的全身,除了脑袋外,不留一丝缝隙,看上去就像是套蠕动的黑色铠甲。(段评有图,慎点)
随着他的行走,不时还会几只鼠妇没扒牢掉到地上,然后立马又“噌噌”地顺着他的脚后跟爬回去。
看得猎人们头皮发麻。
他们在猎场中见惯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爬虫小生物,依旧觉得难以接受,若是换个普通人在这里,怕是得当场叫出声来。
浑身鼠妇的人手中拄着一根长杖,长杖顶端挂着盏灯,里面燃烧着某种特殊的蜡烛。
他轻挥长杖,那些毒蜂便钻回到灌木当中,不见了踪影。
驱散掉毒蜂后,那人来到猎人们面前。
古怪刺鼻的气味直往他们鼻子里钻,也不知道是来自那根蜡烛,还是那些数之不清的巨大鼠妇。
希尔达思考着什么似的双目放空,盖尔东张西望地警惕着后方不存在的危险,哈雅塔僵硬笑着站在戈登身旁,手从后面推了推他。
戈登:“.”
浑身爬虫的原住民静静地看着他,神色平静。
他早就习惯了他人的排斥与异样目光,身着虫甲时,即便是同村的伙伴大多也不愿意接近他,更别提这些外乡人了。
戈登硬着头皮与这位交流,视线却总是止不住地往那些蠕动的爬虫上飘,“啊,那什么,咳,我们是来自东多鲁玛的猎人”
听戈登简单讲明过原因后,戴着斗笠的虫使“嗯”了声。
“等一下,稍微。”
说着,他便钻回到灌木丛中。
戈登他们就这样原地等着,十数分钟过去,他们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耍了时,那位虫使终于回来了。
“过来。”
虫使对他们招了招手,随着他的动作,又有几只鼠妇掉到了地上。
戈登他们对视一眼,跟了过去。
虫使掏出一把不知名粉末,摊在手掌上对着长杖上的明烛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