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是这样流传的,帝的军队要杀上昆仑,为帝取来长生不死的仙药。
颛顼知道真相并非如此。
帝率领军队向昆仑攻去绝非为了所谓的不死药,帝在寻找一样东西,那军队中带着帝那修筑大桥的子嗣。颛顼知道帝在做什么,帝在寻不到登天之路后转而去寻求神州之外的世界,暮年时,帝已经感知到神州的西边存在着什么东西,帝对颛顼说道,那个东西是他曾经在树干上见到的世界。
有与他同位的生灵在那个世界向他呼唤。
不知是敌是友。
但帝无惧这些事情,倒不如说他更期待那呼唤他的生灵是敌人,这样帝终于将拥有一个对手,能让他真正拔出心底的刀剑。那锋芒养在心底太长时间,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生灵能承担住帝帝一缕锐利之气,所以帝的刀剑从来没有出鞘过,那被屠杀殆尽的族群不过只是因为帝的一瞥罢了。
想起来有些可笑和悲哀,一位掌管金行的帝王终其一生不曾拔剑。
颛顼有时甚至会想,可能正是因为养在心底的那锋芒无法展露才慢慢磨死了那位骄傲的帝。
轩辕城中,一个使者快马直入中央宫室。
颛顼拿到了一封信。
帝率领的军队还未归来。
但共工对他宣战,要争夺帝的位置。
共工的血脉古老,追溯至炎黄。
炎帝之妻,赤水之子听袄生炎居,炎居生节并,节并生戏器,戏器生祝融,祝融降处于江水,生共工。
同时,共工也是掌管水的神。
“共工…”颛顼的神情冷漠,无喜无悲,似乎对共工的叛乱毫不在意。
他只是叹息了一声,说道:“帝,你一生为人族铺路,有想过依旧会有叛乱,叛乱甚至来自你最信任的部族么?没有外族,没有矛盾,人会自己制造出外族和矛盾,从古至今,一直如此。”
颛顼收起书信。
他蓦然想到什么。
“也许你想到了,但是不在乎。”
就像古时的炎黄之争,他的大伯是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可能已经预料到了现在的一幕。
甚至这源头出自炎帝部族的血裔是帝特意留下的对手,带走轩辕城的大军是给这次的争帝之路留下一个可以称得上公平的余地。轩辕城的军队自然听命于颛顼,若是帝没有带走军队,共工就不会宣战。
这个时代,比较体内流的是谁的血,不如比谁的拳头大。一直以来,那铁血的帝王就是这样教导他的。
若是他输给共工,自然没有资格成为新帝。
“他赢不了,就像神农氏败给轩辕氏一样,无非是历史从来一遍。”颛顼戴好头盔,眼神淡漠,比起少昊的锐利,他更接近一种类似深湖的平静,那看上去美丽仔细琢磨却毛骨悚然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