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左一句造反,右一句造反,更加不讲情面!
很明显,林柯在里面看了半小时的账目,怒气已经压不住了。
“林大人,何出此言?我等只不过在此向大人行礼而已,为何污蔑吾等造反?”在康大人旁边,张洞的老者沉声反问。
林柯闻言倒也没恼,只是笑着看了张洞一眼:“目前看下来,这几个人中你倒是比较清廉,从未有做假账和贪墨行为。”
“老夫一生光明磊落,上对得起陛下,下对得起百姓,岂是你这个黄口小儿可以污蔑诽谤的。”张洞冷哼一声:
“我乃是道家无为一脉,从不注重功名利禄,也不惧生死,你要杀便杀。”
众官不敢出声,一个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林柯惹不起,他们的上司也是又臭又硬,得罪哪边都不好。
“哦?无为而治?”
林柯冷笑一声:“我只说你没有贪污和假账,何时说你无罪?”
他随手哪出一本档案,扬了扬:“圣皇历931年至今,你共计让自己的门生后辈上位一千五百余次。”
“打压异己,别人不认同你的无为观念便不可能进入你司封司,任人是何等青年才俊也不会举荐,更是视人出身而定官位。”
“来来去去总共六百多号人,涉及两百多个岗位,这还是不算其他十一部,光在吏部的情况。”
“你虽不去盗取朝廷银两,但如此行径和买官卖官有何区别?而动机只不过是你个人的门户之见、身份之别而已。”
林柯毫不留情,张洞冷硬,他的语气也随之变得冷硬: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人?”
下一刻,林柯高诵“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手中出现一把短刃虚影。
只要这个张洞开口,他当场就可以血溅五步!
“这…这…”
张洞瞪大了双眼,胡须气得颤抖起来,却是不敢再开口。
林柯说出他所作所为之前如果他死了,他便是刚正不阿、两袖清风的代表。
但是,在林柯说出了那些东西后,再杀他,他就会遗臭万年,归位贪官污吏一类。
死也是白死。
“且息怒,且息怒。”康大人此时两手疯狂摆动,神情惶恐:“林大人,罪不至死,罪不至死啊!若是张大人该死,邢部自然会将其捉拿归案,不必脏了林大人的手啊!”
“还有你。”林柯的目光转向康大人:“康大人,平日里这般和和气气,不曾想,你到是个笑面虎。”
“嘭。”
林柯散去文气和短刃,将手中书本事物往地上一丢,不顾康大人目光中的难以置信,开口道:
“每年考核官员之时,考功司的资产负债都会增长百分之十左右,不知你用何等办法,竟然有这么大的关系网,将自己从行贿受贿中摘除了个干净。”
“林大人可不要胡编乱造。”
康大人原本神色还在惶恐,听到“百分之十”后,面色直接阴沉下来:“我清清白白做事,兢兢业业,从未有半点差池。”
“哦?”
林柯笑了笑:“你莫不是以为,巧立名目这个词,是本朝独有的吧?”
说着,林柯对裴谦招了招手:“裴谦,你上来,画一个资产负债表,将这本去年考功司的账目内容归纳到表里去。”
他将其中一本账目拿起来递过去。
“主公。”
裴谦走上来,接过账本,拿起纸笔,开始翻看,而后在旁边早已准备好的桌上写写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