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时开会被人顶的下不来台的画面,杨志远便呼吸急促起来,胸膛剧烈起伏着,但他却不敢发出声响,生怕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在这寂静的办公室中,杨志远的怒火无处发泄,他只能默默地独自承受着这份煎熬。
得找个东西发泄发泄!
杨志远的目光在办公室内四处扫视。
智柳的东西,除了换掉一把椅子外,他都保留了下来。
毕竟,很多东西特别是瓶子罐子的都挺名贵的,而且,老实说他也喜欢。
至于智柳珍藏的雪茄、烟酒自然更不会浪费、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沙发靠垫上。
杨志远大步走上前,抓起靠垫,然后转身面向墙壁。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和挣扎,然后突然用力将靠垫砸向墙壁,一次又一次。
每一次靠垫撞击墙壁,都像是他心中的怒火在寻找出口。
他的动作越来越大,力道越来越猛,但脸上却保持着一种近乎扭曲的平静。
靠垫被扔得越来越频繁,杨志远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他的心中充满了对现状的不满和对未来的渴望。
他想要打破这一切,想要证明自己,想要获得真正的权力和尊重。
杨志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狠辣,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他需要行动,需要找到可以依靠的力量。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个已经被扔得变形的沙发靠垫上,然后他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重新拿起靠垫,轻轻拍了拍,缓缓地放回沙发上后。
他的脸上恢复了平静。
他知道,自己也必须冷静下来,好好规划接下来的每一步。
他现在需要稳定内部,但他手下的人,因为他之前为了麻痹智柳而藏拙太久,几乎没有可以重用之人。
公司其他有才能的人,他又无法保证他们能效忠于他。
这让杨志远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
他需要一条鲶鱼,来把这摊水给搅活。
杨志远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目光穿透玻璃,投向远方。
他转身回到办公桌后,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白乐…”杨志远喃喃自语,这个名字在他脑海中灵光一闪。
他记得,白乐是从炎黄集团叛逃过来的。
坦率的说,其实他并不清楚白乐的能力,也不知道他有什么能力。
但是卿云对他的看重,无疑是一种保证。
虽然为敌,但他相信那个小卿总的眼光。
一个以天下为棋盘的人,看人的眼光肯定不会差到哪儿去。
现在白乐因为降将的身份,在幻想集团内位置很是尴尬,反而他可以大用。
杨志远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需要的不仅仅是白乐的能力,更是白乐背后的价值。
马骨的价值。
如果白乐还是一匹千里马…
杨志远拿起电话,拨通了内线,让自己的助理将白乐带到自己的办公室。
咚!咚!咚!
杨志远的办公室门被礼貌地敲响,在他应了一声请进后,他的助理从外面打开了门。
阳光下,白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谦逊的微笑。
“白乐,你来了。”杨志远的声音带着一丝温和,他从办公桌后站起身,主动迎接白乐。
那个便宜老师曾经说过,大人物对底层人民的友善,不仅可以展现出了他作为领导者的大气与风范,还能收获底层人超乎预期的尊敬。
有的时候,这种尊敬,很可能会救大人物一命。
对此,杨志远深以为然,并身体力行着。
白乐步入办公室,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但同时也有一些自信,“杨总,您找我?”
“来,坐坐坐,我们聊聊。”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杨志远亲自为白乐倒了一杯茶。
这个举动,让白乐感到有些意外。
这是他在小卿总那体会不到的…
于是,白乐顿时觉得杨志远有点虚伪了。
因为…
他见过秦缦缦那样的贵女。
在秦缦缦的身上,白乐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深到骨子里的教养,是对底层人的礼貌。
但这仅仅是礼貌。
是上对下的包容。
或者叫做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俯视。
他自己便是从底层爬起来的,他更清楚一个事实,跟底层人打交道,你可以很礼貌的体现你的教养,但绝对不能在行为上尊重他们。
越尊重,他们越觉得伱好欺负,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你的善良很容易被当成好欺负的。
穷人畏威不畏德,谁厉害就怕谁。
小卿总说,在金字塔的下半部分,只有虚拟的尊严和真实的利益。
因为这个社会里,贫富差距导致人的心理扭曲,越往下,越极端,只要利益够大,人就会撕下伪善的面具,所以越善良越受伤。
当时的白乐很不服气,反问了卿云一句,金字塔上半截的又是怎样,难道越名贵的鸟儿越爱惜羽毛。
然而,白乐永远都忘不了小卿总的回答。
上半部分,只有利益,且在自己最小的权利之内,最大限度的为难别人,这样才能阻止下面的人爬上去。
所以,白乐更喜欢小卿总那种方式,打你骂你训你,但给你真正的利益。
杨志远微笑着问道:“小白,昨天你是在哪住的?睡得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