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广勇很想说一句‘承认你妹’!
不过此时他也只能嘬了一下牙花子,满脸不爽的点了点头。
没法子,眼前这臭屁小子确实是把学科的本质给说透了。
卿云见状嘿嘿的笑着,“我之所以说经济学是一门邪恶的学科,是因为我发现经济学家研究经济学的最大一个问题,就是无法实验。
因为经济学最好也是唯一能够用于实验的材料,就是活人的一生。
而且,必须是一个群体的一生。”
说到这里,他双手一摊,“所以,从这一点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比经济学更加邪性的学科了。
哪怕是过去被公认最残忍的人体解剖学,也可以用快死的人、死人和类人动物来做实验。
但经济学只能用活人的一生才能做实验,毕竟死人就没有经济动作。”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经济学更加邪性的学科了’
卿云的这个观点,结合他的说的示例,让人很是无语。
不懂的人,觉得这么看来,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以活人群体作为研究对象,怎么看怎么想都觉得确实邪性的很。
而懂得人,更是没法辩驳,曾慧娴和石广勇心里门清,这小子说的没错。
卿云接着说道,“回到刚刚说的,那些我认为是坏的、不怀好意的经济学家身上。
他显然已经突破了‘识障’,他不可能不懂背后的逻辑。
只是,他的行事作风便是:给想听谎言的人,讲谎言;给想听真话的人,讲真话。
因为,人都要吃饭,都有七情六欲,都想要过好日子,经济学家也不例外。
给想听谎言的人讲谎言,他就会发财;给想听真话的人讲真话,他只能谋生;而给想听谎言的人讲真相,他必然会破产。”
说到这里,他耸了耸肩膀,“然而,普通人,都喜欢那些看似真实的谎言。
他们没有勇气接受赤裸裸的真相,他们会不惮于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世间。
所以,更坏的经济学家,他们会去迎合民意,他们会不断的指出我们面临的问题,不断的站在底层人民的角度,批判着我们的现状。
如果单是如此,并不是坏,而是有良知,社会也需要包容不同的声音才能获得进步,而不是群体性的盲动。
但是,他们只提问题,不给解决方案,这就是比奇葩言论更坏的一种。
这种人,我建议国家查查,通常都是被别国所资助的。”
郭伟闻言噗嗤出声,“你不如直接点郎教授的名字。”
众人都笑了起来,觉得卿云这话指向性太明确了。
旁边的桃乃穆香内闻言却是心中一悸。
卿云此刻那隐藏于民众的国安身份,她却很清楚。
不是吧…
要是真按这小子说的要查查…
指不定要暴露多少人的。
不行…得回去商议商议!
云帝也跟着笑着,不过心里面却在哼哼着。
哪只一个郎咸平?
后世的群魔乱舞,那才叫一个精彩。
想到这里,卿云耸了耸肩膀,望着曾慧娴笑着,“所以,曾妈妈,不是我恭维你,而是事实便是如此。
有真才实学,且真正为这个国家着想的经济学家,从不在民众面前发声。
他们只会用自己的所学,一点一点的把我们的国家变得更好。”
曾慧娴也咧着嘴笑着,“你这张嘴哦…真会拍马屁的!
怪不得你能把我们小影子给骗到手!”
“曾妈!”
她身边的芊影大人不依的闹着,众人则闻言乐呵呵的笑着。
云帝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一脸娇羞的唐芊影很是无语。
什么叫做骗!
明明就是这小萝莉老早就开始打他的主意好不好!
曾慧娴揉了揉唐芊影的小脑袋瓜子,看向卿云的眼神中却透露出对他的欣赏和…一丝期待,戏谑问道,
“那…你现在还愿不愿意磕这个头?”
短短几天时间就能突破经济学最大‘识障’的弟子,是任何希望‘得英才而教之’的老师都无法拒绝的。
曾慧娴很清楚,这其实并不代表卿云天资有多高。
而是因为卿云自带企业家的身份。
这个身份带来的实践经历,让他能够很快的能够突破一般学生或者学者仅从理论方面去深入思考后形成的‘识障’。
别人是理论一条腿走路,突破‘识障’后在实践中逐渐形成两条腿。
而卿云,走到这一步的时候就是两条腿了,自然一跃而过。
但,这正是他的优势。
或者,也叫天赋,具备别人所不具备的。
在学术上,曾慧娴其实这两年佛系的很。
毕竟,此刻的华国,凯恩斯经济思想是契合的,需求侧的发展才是符合当前国情的。
所以她所研究的供给侧结构性改良,现阶段是没有存在的土壤。
但她始终认为,一昧地追求需求侧的发展,迟早是有问题的。
而卿云的所作所为,如淘汰产业内落后产能、坚持市场化理念解决产业问题、不盲目加杠杆、以规模求效益等等举措,却让她看见了供给侧结构性改良的影子。
也许,可以用炎黄集团作为样本来进行观察…
卿云闻言,也不废话,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准备行礼。
此时石广勇却愣了一下,一脸茫然的望着自己这恩师兼干妈的,眼神里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