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悦和段丽琴都愣住了,母女俩面面相觑的,不明白眼前这糟老头子在发什么妖疯。
但是很显然,陈向明的笑声中充满了一种兴奋和宽慰,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妙?”她们几乎同时发出了疑惑的声音,显然不明白陈向明所谓的“妙”究竟指的是什么。
哪里就妙了?
段丽琴不明就里,看着陈向明那副得意的模样,忙追问着,“妙什么妙,你倒是说啊。”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陈向明如此高兴。
陈向明却只是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你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太多了。”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复杂局势的洞察和玩味,这让猜不透的段丽琴有点气不打一处来的。
怎么,陈局变陈管委后,敢在老娘面前秀智商了是吧!
而陈向明却在那边傻乐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母老虎那想刀人的眼神。
他手里拿着的烟几次都放在嘴边了,却又被自己乐得又放了下去。
陈向明从闺女的话语里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但更难得的是,从女儿的口风里,他明显感觉到,卿云居然接受了这种方案。
这太不可思议了!
此时,陈向明的心里,更多的是对着便宜女婿的赞赏。
太成熟了。
这孩子已经完全懂得了什么叫做‘舍得’。
而那边的段丽琴却气得不轻,她的眉头微挑,眼里满是不满的指着陈向明的鼻子骂道,
“成天神神叨叨的!别逼我在女儿面前喊崂紫蜀道山来哈!”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威胁,显然对于陈向明的卖关子感到恼火。
陈悦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父母这样有趣的互动了。
学习!
好好的学习!
不得不说,那个臭老幺有的时候就是欠收拾的!
陈向明这才收敛了笑容,开始认真地解释起来:“卿云背后绝对有高人在指点他。”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了然,段丽琴却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地开了口,“你这不是废话吗?他背后肯定有高人啊!他背后可是秦家!”
虽然这么说,有些掉面子,但段丽琴也不得不承认,秦缦缦她爸,怎么可能不高?!
在她看来,秦天川作为商界的领军人物,自然有能力给予卿云指点。
无论是政,还是商。
这是自家比不上的。
但是她并不明白丈夫为啥要说这招妙。
这顶天了就是解决自己闺女的身份问题,但代价也不小的。
改出去容易,改回来难的。
而且,这相当于直接断掉了以后子女考公的路子。
以那臭小子的财富,子女自然不用苦哈哈考公考编的解决饭碗问题。
但在段丽琴看来,政、商两条腿再加一个学的登山杖走路,这是一个家族达到一定时期的必然选择。
而卿云要是这么做的话,整個家族直接瘸了一条腿。
也不知道这法子妙在何方?
陈向明却摆了摆手,否定了她的看法,“这和秦天川没一毛钱关系的。”
见段丽琴不懂,陈向明无奈地说:“你别看秦天川人前的那副道貌坦然的模样。
那老东西成天鬼精鬼精的,一肚子的坏水!
你自己好好想想嘛,秦天川可不可能给卿云出这种给她女儿秦缦缦添乱的主意?
多一张结婚证,秦缦缦将来的麻烦就多一份的,他才不可能这么傻的。”
他太了解秦天川的性格和行事风格了。
别看他经常摆出一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模样,但那只是他的一层皮。
能够从改开乱世之中杀出来,稳坐十来年首富的,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像菩萨一般的好人?
没有金刚手段,是没法做菩萨的。
“我敢赌命,这绝对是唐建政那个老阴比出的损招!”陈向明继续分析着,他已经洞悉了背后的真相。
段丽琴闻言翻了个白眼,吐槽着,“现在的人,脸都不要了!”
丈夫这么一说,她也明白了过来。
秦天川是绝对不会出这种主意的,他的女儿秦缦缦是正宫大妇的。
只有和他们同样处境的人才会这么损!
苏采薇无父无母,而且目前的情况看来,苏家人争得是大妇的位置。
虽说这个说法让她心里很酸,但别人有这个底气。
而章俪的父母,只是小商人,上不得台面,更不可能生出这样的想法。
数来数去,也只有唐建政这种学历史的老阴比才可能。
都说学数学的,心赃的很。
但真要论起来,唐建政学历史的,王秀珍学经济学的,两公母凑起来,纯属一个手赃,一个心赃。
陈向明摆了摆手,说,“你不懂,唐建政肯定是有给他闺女谋一个名正言顺婚姻关系的想法,他清高了一辈子,死活都想把颜面给保住。
但是这一招最妙的并不在于婚姻关系上,而是为小卿套上了一个保护罩。”
段丽琴没听懂,“保护罩?”
她让这货不要卖关子,赶紧细说。
陈向明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四个字,“红顶商人。”
段丽琴闻言顿时无语了,说:“老东西,这可不是什么好词啊。”
她知道这个‘荣誉称号’在历史上通常指的是那些与官府勾结的商人,并不是一个正面的称谓。
红顶商人可以显赫一时,但从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