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管扶枝后,赵莼便领着姬明珠回了朱玄派内。
受限于耳目不多,顶上惟一的外化修士又自顾不暇,此派修士到听闻梁延芳之死与汨成原巨变时,已然是此事发生的十日之后了。赵莼未有多少闲心去与骆成遗等人解释,便只说文王山已败,现下以其为首的北云三派,皆不过人人只得一位外化尊者,因是旗鼓相当,倒不怕这几人再兴什么风波出来,多是休养生息去了,更无暇来管朱玄如何。
何况有赵莼在此,任是谁也不敢来讨她的不快,即便往后她回到上界,旁人也须忌惮三分。
骆成遗等人听却这话,自然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一是没想到梁延芳就这么死了,二则是感叹文王山内竟然出了邪祟之祸,朱玄派避去世俗地界三百载,倒是因祸得福,没叫门中弟子和这祸乱扯上关系。
经此一事,这几人更把赵莼当那神仙人物,对其领回来的姬明珠也是半点不敢慢待,又特地为其安排了住处,等将她安置妥当才好松下一口气来。
赵莼则脚步一转,纵身便到了后山洞府之中,有北云洲的地脉温养,邬檀青的脸色显然好过以往,只是这丹田被破后,修为散尽也不过早晚之事。她听赵莼讲说事有转机,登时是喜色溢于言表,可待听完这阵傀一道须得散功重修之后,便又多了几分犹疑在面上。
赵莼不去管她心中何想,泰然道:“如不能寻到那修补丹田的天材地宝,这便已是最合适的路数了,一切种种,还须道友自行决断。”
邬檀青又何曾不知这道理,她垂眉敛目思忖一番,心头已是有了算计,便点了点头向赵莼言道:“此事我晓得了,多谢道友出力。”
赵莼微微颔首,这才从洞府退了出去,再寻到自家居所,拿了黄铜罗盘到手中一看。
另一处,赵莼本体已在李裁风旧府之中坐了几日,倒是试出了一种解决魔种根源的办法来。
她先拿了真元去炼化,发现此物飘渺无形,遇了真元便原地散开,等真元一去,就又度重聚回来,而就算用真元将之裹住,成四方封闭之相,那魔种根源也如石头似的冥顽不化,显然是不吃这套。
遂又拿了剑气去杀,虽见变化,但收效甚微,若是持了水滴石穿的长久打算,便只怕要用去好几百年。
不过气中蕴意,反让赵莼发现这魔种根源于心神之间有所呼应,若拿了元神之力缓缓消磨,倒是要比剑气有效得多。虽如此,到彻底将之拔除干净,至少也得要个百年岁月,赵莼微微一叹,倒晓得这事为何那般挑人了。
先是道心不坚者易受此物蛊惑,后则是元神一道散弱之人,便没了对付此物的本事。若是像其余宗门那般派了众多弟子下界,倒可有个众志成城,齐心协力的解法,如今只她一人,就显得棘手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