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师弟!」杭书白眉头一挑,假意出声训斥,又转向赵莼道,「这位是丹游洞天的范承函范师弟,素来是个急性子,师妹可不要与他多计较。」
丹游洞天亦是十八洞天之一,
顶上便是那位朱妙昀朱仙人。
到真传弟子这一行列,除非是过了三道验考升上来的,便大多都是十八洞天的门徒,没有几分师门背景可立不住脚。
寻常弟子听到真阳洞天就先怕了三分,这些修士却不如此。
赵莼平目直视向范承函,后者却扬起下巴,很有几分挑衅之意,她淡淡收了目光回来,向杭书白笑着点了点头,道:「范师兄的名字我倒颇为耳熟,本有些不记得了,今日听师兄一讲,才记起是曾经听过的名姓。」
邢婤在旁一笑,不禁顺着此话问道:「哦,这倒有趣,不知师妹是从何处听来的?」
赵莼摇了摇头,仿佛是不欲细讲,只随意道:「此前与一位师兄闲谈,聊到池尊者时有过听闻罢了。」
实则关博衍并未与她说过池藏锋挑落的人是谁,但这事传得极远,却不需要多少精力就能打听知晓,可知范承函对这事必然气极。
败在池藏锋之手可谓是范承函的心结,如今一听赵莼提起,哪还不知对方是故意讥讽,便恨不得拍案起身,指着对方大骂起来。
只是才站起身,就见一众宾客无不掩面低头,露出副忍俊不禁的神色来,便是今日一同到此的龙虎楼真传,此刻也纷纷移开眼神,不作多言。
霎时间,范承函一张面皮就已红透了,可惜只咬牙切齿说出几个你字,就被杭书白使人给按了下去。
「不曾想师妹也是个风趣之人。」邢婤忍不住笑,便连忙以袖掩面,摇了摇头。
杭书白不肯叫今日小会乱了起来,自然是立刻截住了这一话头在此,他见赵莼话里藏针,口舌之上只怕占不了多少上风,便索性扬手拍了两下,大声道:「我看今日宾客甚多,若只讲道论经,却怕辜负了这一好时候!」
继又看向赵莼道:「说来赵师妹还是第一回在我等面前露面,掌门仙人既愿把拔除魔种的大任交给师妹你,即可证明师妹本领过人,绝非寻常弟子能够相提并论,便不如趁此机会,叫我等也瞧瞧赵师妹的本事,如此可好?」
却不等赵莼答话,宾客之中就已喧闹起来,多是大声赞扬着赵莼如何厉害,心中又如何景仰,当真是将她拱上高台,不予她摇头拒绝的机会了。